烦躁地一拳捶上身前的办公桌,办公桌反弹回来的力度不出意外地震得他拳头发麻,可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谁说身体痛极了,便感觉不到心痛了全是假的!明明从纱织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算再痛,吃再多的药,都从来没有忘记过,一点都没有。
如今又多了一个许微然。
慕纱织,许微然,这两个名字就像魔咒一样在顾言承的脑海中来回出现,挥之不去,他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对于慕纱织,他希望到死的那一天他都能记得,那个女孩甜甜地笑着叫他言承哥哥的样子。
是他太自私了吧!许微然只是喜欢自己而已,却要因为他的私心,毫不知情地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顾言承知道这样不对,因为不管自己多么异想天开地希望这两个有着相似面庞的女孩是同一个人,现实也已经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意图将他打醒。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除了九年前,这还是顾言承平生第二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无神的眼里盛满了茫然无措,白日里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顾总裁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他浑身气势不再,无比软弱,似乎不管是谁来,都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从身到心。
静静地闭上眼,顾言承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许微然,我该怎么对你才不会继续伤害你?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慕纱织和许微然,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深爱的,一个又深爱着他,好像他不管怎么做,注定都是错的。
麓林山庄。
许微然懒懒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状似百无聊赖地发着呆,实际上却在想着顾言承。
不对劲,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言承哥哥下午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明明还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才一会儿不到就好像大病了一场的感觉,苍白得让人心疼。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瞒着不告诉我。
更诡异的是,许微然脚伤了不方便,顾言承居然一路把她抱上车,下了车又一路把她抱回家不说,还直接将她抱进了主卧!
作为顾言承临时眼睛的许微然本来都昧着良心提醒顾言承他走错地方了,顾言承也只是一言不发地继续走着,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像许微然本来就该是睡在这里的一样,让许微然不得不怀疑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顾言承吃错药了。
明明在新婚之夜就直接了当地提出要分房睡的人就是顾言承没错啊
“咔哒”。
浴室门锁被打开的机括声突然响起,还在苦思冥想中的许微然一个激灵被拉回了神,本能地偏头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这一看不要紧,许微然脑中原本存在的担心啊,忧思啊什么的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兴奋一种情绪在肆无忌惮地放着烟花,噼里啪啦地连她一起炸了。
只见她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甚至还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兴奋得叫出声来惊扰到顾言承,她主要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口水就流出来了。
眼前的顾言承全身上下都只披了一件浴袍遮住大部分的身体,腰带松松的系着,领口也大喇喇的敞着,白皙却结实的胸膛顿时展露无遗,就连腹部的肌肉也若隐若现地勾引着许微然的眼球,更不要提一眼就能看到的、平日里都隐藏在讲究西装下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