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溪被连城强行拖到白茴的病房,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直到医生说她抽血后需要调养,绝对不能立即做流产手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保住孩子,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撸起了袖子。
她一个孕妇,还被护士抽走了400毫升的血,孩子的爸爸,正是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她虚弱的躺在另外推进来的病床上休息,连城从头到尾连个眼角都没分给她。
连城始终握着白茴的纤纤玉手,心疼跟焦虑都写在脸上,医生动作大一点,都会被他厉声呵斥:“怎么做事的?再毛手毛脚,我就买下医院让你回家吃自己!”
连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医生被吓得满头大汗,又不敢撂挑子,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白茴事先打点过,特意留乔南溪在她的病房。
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乔南溪眼底无法遮掩的痛楚,按下心中的得意,连忙状似体贴的小声为医生求情:“连城,我没事的,你别那么凶,人家都不好做事了。”
“阿茴,你就是太善良……先别说那么多。养好身体要紧。”
“嗯,我都听你的。”
二人温馨的对视,眼波中流转着无尽的浓情蜜意,宛若一幅美好的画卷,刺痛乔南溪的心。
医生忙活完后,又把连城请出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白茴,生龙活虎的走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南溪,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样。
敢情白茴又是在做戏,存心折腾人!
乔南溪回过味来,狠狠的瞪着她,实在无法保持冷静,愤恨的死死攥住床单。
“白茴,你恶心不恶心?哪有什么情况危急!全是你自己导演的一场好戏!你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你又一次得逞了,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白茴面色不变,坦然的开口:“都是一点小意思,不足挂齿。”
“乔南溪,你空有连太太的名号,连城的一颗心却都系在我身上。你怀着孩子又怎样?连城还不是对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没有半点怜惜,毫不犹豫的要你输血给我。”
“你住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乔南溪气愤的喊道,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白茴这一刀捅的太狠,捅完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这让她如何忍受?
“乔南溪,我白茴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小三。可是我本就跟连城真心相爱,你又何必为难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才应该遭报应!”白茴不理会乔南溪的歇斯底里,自顾自的往下说,目露疯狂。
“白茴,你这是又要当俵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吗?”乔南溪气急冷笑,白茴的无耻简直超乎她的想象:“你的所谓原则无非就是对我和孩子赶尽杀绝!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不怕有一天连城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不再是他心目中纯洁无辜的女孩。到那个时候,你还有自信他爱你如初吗?”
“不会有那一天,连城不会相信你,我永远都是他的心头挚爱。”白茴上前一步,掐住乔南溪的下巴,趾高气扬的说道:“而你,不过是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这时,外面的走道传来脚步声,白茴灵活的翻上床,又变回那个娇弱的女子。
乔南溪对白茴的变脸技术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心底为自己感到悲哀。
竟然是输给这样的女人。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连城的爱,就是白茴嚣张的本钱!
连城进来,叫护士给乔南溪另外换到隔壁病房,很明显的清除障碍物的感觉。
清冷的关门声在空荡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乔南溪愣了好久,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一句:“你不过是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她费力的一步一步蹭到墙边把灯灭掉,黑暗中摸索着躺回床上。
她将自己团成一团,把被子裹了又裹,这才感觉略微好了一点。
被子比人靠谱多了,给人温暖,也不会无缘无故离开。
难怪从古至今,不管是逃难也好,被扫地出门也罢,都是卷铺盖滚蛋。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留不住连城,总要设法留住孩子。
她得养精蓄锐,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