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墨无论怎么敲门砸门,邓川都没有开门,她在门外喊的声嘶力竭。
李萌隔着防盗门,听女人崩溃的喊叫声,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嘲讽的说了句,“这么又砸又叫的,好像一直发了疯的女猩猩,你选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许嘉墨还是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她和邓川是一体的,两个人只差一纸婚书,几乎没有事情可以把他们分开。
邓川现在却送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锁上的防盗门,屋里屋外仿佛已经隔成了两个世界,许嘉墨落寞伤身的坐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的手,砸门的力气太大,手上已经青紫裂开了几道殷红的口子,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手疼流的眼泪,还是因为伤心。
屋内,邓川将李萌搂在怀里,李萌软乎乎丰腴的身子,让他极尽满足。
李萌已经没有刚才的配合,用力的推开邓川的手,眼睛怒视着邓川。
“有女朋友还出来泡妹,没钱还装大款,邓川,真有你的。”
被戳穿的邓川,嬉皮笑脸的继续对李萌上下兼攻,“听那个疯女人胡说,宝贝,我给你花了多少钱,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欠那个女人钱,你看她一身low货,哪里有钱借给我,她就是信口喷人。”
李萌心里的算盘巴拉巴拉的作响,和邓川交往到现在,邓川确实出手阔绰,出门又都是开着奥迪Q5,家境可见一般,而且朋友又很多,出去吃个饭,到处都能碰到哥们,这年头,谁愿意和穷光蛋做朋友,况且邓川你皮相很好,照片发出去能赚很多面子。
看在钱和图帅的份上,李萌一咬牙准备赌一把,怕自己错过这么个金龟婿。
邓川给了李萌油腻的一个吻,随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哥们,让他们过来救火。
他太了解许嘉墨的性子,如果没有见到他的人,哪怕是等死,也会守在楼梯口。
“麻烦能不能让让”身后响起低沉的男人声音。
坐在楼梯凳上的许嘉墨扭过头,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想要下楼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腿很长,黑色的西裤遮不住裸露出的脚踝。
许嘉墨眯着眼睛,才能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他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优秀男人,硬朗的五官线条,如雕刻般深邃,硬挺,全身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贵气。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从来没见过这栋老公房里,有这种绝色的男人。
许嘉墨几乎把这个陌生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唐亦铭蹙眉看着坐在楼梯正中,红着眼眶,盯着自己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让这个女人让开。
本来就狭窄的楼梯口,这女人偏偏没有眼力见的横挡在正中间。
许嘉墨刚想挪身,听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声,她抬起一半的屁股又结结实实的坐回楼梯凳上。
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拧着眉头按下了接通键。
听筒那边,典型的南方腔,说话的语气又凶又狠,手机听筒完全掩盖不住这些收债公司员工的大嗓门。
“许小姐是吗,你欠我们的我来贷已经逾期三个月了,这边你是不是打算赖账,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下午五点之前还没有还上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许嘉墨就按了挂断键,她痛苦的将头埋在双腿间,胸闷的好像要爆炸,这已经是她今天接到的第三次催债电话。
她今天提早下班回来,本来是想和邓川商量,欠的这些贷款该怎么还,看能不能凑出最低的还款额度。
本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贷款弄的就已经心烦意乱,现在邓川的出轨,许嘉墨所有的精神支柱,已经彻底崩塌。
许嘉墨伏头痛哭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躲在角落里,楚楚可怜舔舐伤口的小猫。
唐亦铭眯眸瞧着这个奇怪的女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闲着无聊,问了句,“钥匙掉了?”
话落,唐亦铭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根烟,火机在安静伴着啜泣的楼下里发出清脆的齿轮摩擦的声音。
许嘉墨没有理那个看着冷峻深沉的陌生男人问出的问题,她抬起头,泪水打湿两鬓的头发,黏黏糊糊的贴在脸上。
她浑身发抖的盯着唐亦铭看,许嘉墨冷的哆嗦,嘴唇开始上下的开合,闻到烟味,她的骨头里好像十几万只蚂蚁在啃咬。
难受的快要晕死过去,她拼尽全力,才能举起自己的手,朝唐亦铭的方向伸去。
嘴里呢喃的说:“给我一根烟好吗,我烟瘾犯了,”
刚才还哭的像是柔弱的小猫,梨花带雨的美人,霎时变得一脸苍白,像是毒瘾发作的老烟鬼,唐亦铭眉心拧的更深。
他重新掏出烟盒,倒出一根万宝路,半蹲着递给了许嘉墨,又帮着她将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