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小柏很明确的拒绝陆震庭的好意,她觉得自己也挺贱的,如果不是那么要骨气,她心里多想,管这个男人借个几千块,几个月以后再还给她。
这几千块钱足够让自己撑过找工作的这段时间,可幻想终归是幻想,闪小柏不是个喜欢做梦的人,素不相识只知道名字的两个人,要有多厚的脸皮,去张嘴管别人借钱,别人做的出来,她可做不出来。
陆震庭抿唇,定定的看着闪小柏,眼眸深邃幽静,声音依旧低沉的如自带低音炮一般,“我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救命之恩,我父亲如果当时不是你母亲救他,送他去医院,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离开人世,我本以为你过的可以,才会在葬礼那天留下我的号码就离开,可目前来看,你的确需要帮助。”
闪小柏无奈,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门上,现在写了个大大的穷字,她哪里看的出需要帮忙,的确,她又真的很需要帮忙。
贫穷的人,还真是遮掩不住身上的穷酸味道。
来人是客,闪小柏还是个很识大体的人,他没拒绝陆震庭帮她提东西上楼,她也没怀疑过陆震庭跟着他上楼会不会发生猥-亵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掂量过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这样的姿色,和陆震庭那一身的卖相,如果真被强上了,大家或许都会觉得,男方才是受害者。
楼道里脏乱灰暗,墙上布满了各种小广告和脚印子,扶手上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一抹一手灰。
陆震庭的皮鞋干干净净不落一尘,米色的休闲裤和衬衫也没有一丝褶皱,他出现在这里,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搭。
闪小柏也很好奇,陆震庭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的气质和闪小柏接触曾经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很明眼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层面。
我们所处的世界,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断的变化,人的气质和修养,是随着他所处的环境在改变,陆震庭身上的气质,带着成熟男人的深沉和阴郁,带着功成名就后的魄力和沉稳。
闪小柏心里估摸着,陆震庭身后的水一定很深。
刚到了四层,闪小柏就看到自己家的铁门大敞四开着,从里面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冲了进去,放眼家里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家具都被挪了位置,屋子里有四五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工作服,有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带着白色毛线手套的手里,还捏着铁锤,家里的门锁也被砸的稀巴烂。
他们没有钥匙,破锁进来。
闪小柏僵硬着身子,这是她的家,怎么会有一群陌生人进来,这里的每一转每一瓦,都存留着她和她母亲的回忆。
她像是发疯一样的扑向那个手里拿着铁锤准备要砸墙壁的男人,“你们要干嘛,这里是我家,你们凭什么跑进来,还破坏东西,统统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