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华丽的公子竟然要丁字房。
掌柜的仔细打量,而他的目光似乎从一开始就在寻找宫汐澈衣服上的花样。
“少……”掌柜的唇角动了动,即便在人烟荒芜的地方,他也不敢过于造次,硬生生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客官这边请——”
掌柜的很快就将两人安排在了特别厢房内。
“旻漾真的被秦丞相困住了?”宫汐澈的眉宇间闪烁着一丝迷惑。
掌柜的作揖道:“千真万确!”
“那么说来,秦丞相真的把如沫妹妹——送给姬王爷了?”
“是。”
宫汐澈皱了皱眉,料想定是秦丞相利用柏旻漾让秦如沫就范。
“惜年,你去救旻漾,我设法把如沫妹妹救出来。”
“少主,您——万不可轻举妄动,不然派属下去姬王府走一趟——”身后的死士突然开口。
宫汐澈作了一个示意对方噤声的动作,“如沫妹妹不会相信不认识的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少主,为了一个女人——”
“如沫妹妹是本宫的挚友,不得无礼。
若非当日她赐我一晚汤药,兴许今日也没有我宫汐澈这个人。”
他不愿意再听属下唠叨,直截了当地宣布道:
“今晚就行动。”
“遵命——”
夜,还在一点点地变深,月,明亮而耀眼。
他一直在等她说话,她却不知道究竟沉默了多久,仿佛彻底睡着了一般。
只剩下呼吸还在诡异地起伏,温热正在渐渐攀上。
烛光闪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然后姬筠拓内心的欲却一点点的撩起。
这份欲带着浓稠的恨意,仿佛稍微有那么一点导线就可能顷刻引爆。
“上次看你看得太过仓促了,你好像也没有印象中的那么不堪入目——”
烛光下,少女的身上只覆盖了一件单薄的长袍。
她身上属于少女的清香透过鲜红的长衫漫溢出来,整个房间充满了魅惑的气息。
她比谁都还要清楚,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究竟是如何危险的妖孽。
而她自己却没有发现,掩藏美貌的丹药的药性正在慢慢减退。
她,也一天比一天更加美丽。
她白皙的肌肤透着婴儿的粉嫩,仿佛只是看那么一眼,就能闻见花开的香气。
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异常冷漠,仿佛这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令它们闪烁出别样的光芒。
然而那双眼却依然那么有神,即便再如何淡漠,也掩盖不了她的睿智。
她的睫毛长而浓密,眨眼的时候仿佛舞动着翅膀的黑色蝴蝶——
然而,她的容貌依然是太过普通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淹没在人群里一样的微不足道。
他已经不再去研究“伊痕”究竟是谁,这让她觉得更加不安。
他一直都太过危险。忽略他致命的危险,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
她已经领略过了。
他的右掌还包扎着她为他缠绕的红色衣角。
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红色长袍。
他解开自己的腰带,这个暧昧至极的动作让秦如沫感觉到一阵又一阵惊慌。
“其实,你是期待着的吧?”
他魅惑的声音冲破昏暗的夜,没有任何预兆地圈住了她的心跳。
“不要脸!”她扬手,皓腕还没有落下就被他不紧不慢地扣住了。
“本王原来也并不怎么想要,但是现在非要不可,秦如沫,这可是你自找的!成功挑逗了我,你感到很骄傲吧?”
“混蛋——”
她的左手也被他的右手扣住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右掌流下鲜红的液体,料想伤口又一次开裂,突然忘记了挣扎。
他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绝美的脸颊缓缓地贴近她,唇角暧昧的翘起——
“不要——”
“不要什么?”
姬筠拓的笑容越发妖娆,他俯下来去咬开她身上披着的长袍。
她倔强地撇过眼角,却只看见他还在拼命滴血的右手。
他是在跟自己上演苦肉计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成功了!
明明是他在侵犯她,她竟然会害怕自己太过用力地挣扎会让他的伤口彻底开裂——
明明是他自找的!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反抗……这种意识让她觉得全身发凉——
不会的……
她……
她不会喜欢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他的!
——漾哥哥……沫儿定会为你守身如玉。
这个声音突然如鬼魅一样地从她的心底扬起——
她突然冰冷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它属于另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有自己心爱的人——
那个女子想要把自己献给深爱的人——
不是姬筠拓!
她不能……
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不能将自己完整的献给深爱的人究竟有多遗憾痛苦,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件事在别人身上重演……
他的舌卷着她白皙的颈项,蠢蠢欲动的身体似乎在酝酿着下一个更深入的动作……
然而,她却突然冷漠地说道:
“姬筠拓,你的冷妃才死了几天而已?你的爱情保质期也有点太短了吧?”
他所有的动作都彻底僵冷在了空气中。
樱宁——
他竟然彻底忘记她了——
所有的山盟海誓,他竟然全部都忘记了?
他从来都不长情,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冷樱宁,是不一样的。
情潮突然退灭,他颓败地翻过身躺倒在床上,声音有一些难以辨认。
“秦如沫,你还真是会破坏本王的雅兴。”
秦如沫觉得,其实他,有一点难过。
不知道他究竟在难过些什么,但是清晰的意识到他的难过是为了冷樱宁,这个认知让她觉得非常不愉快。
“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产生任何兴趣!”
“你真的以为,本王可以任你玩弄鼓掌吗?”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危险,秦如沫感觉到一阵寒意正从脚心传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
“不好了,王府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