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刚刚冲进来,就看到楚依拔出沾满鲜血的刀。短刀“咣当”一声的落到了地上,楚依摇摇欲坠的身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耶律德光惊呆了的看着楚依满是鲜血的双手,朗木急急上前看了一眼刘守光,然后惊讶的看着呆坐在地颤抖着的楚依,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僵硬的站在门口的耶律德光面前,低声说:“人死了!”
狂暴的气息席卷而来,耶律德光眼里所冒出的寒光连朗木都有些承受不了。他侧过身退到门外,实在不想看到这房里头那些血腥还有那个坐在地上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姑娘。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太过残忍。
楚依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刀子,她不敢抬头看向缸里的哥哥,她听到了朗木的话,哥哥死了,是被她杀死的。
衣服突然一紧,楚依惊恐的看向突然走过来一把揪住她衣服的男人,浑身颤抖的看着他,但是她依然咬紧了唇,不敢哭不声,只是看着耶律德光的眼睛,她就知道,她死定了!
“该死的!你活够了是不是?” 耶律德光暴怒的声音在楚依面前响起,楚衣被震的连连往后退,但耶律德光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看着她:“想给你哥哥一个了断,不让他再接受我的折磨了是不是?”
楚依看着这个几乎要吃了她一样的男人,实在没有力气说什么。刚刚她杀了她的亲哥哥,她杀了她的亲哥哥呀!
耶律德光见她眼泪顺着惨白的脸庞滑下,却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哭出声,气极的将她甩到地上,狠狠的踩住她的肚子。楚依惊叫出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含泪的眼睛一直盯着耶律德光光,就算是现在要她死,她也要把这个男人记在脑子里,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过他。
耶律德光转头看向缸里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的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走到缸边伸手接过刘守光胸前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的鲜血。然后走回楚依身边蹲下去捞起她的身子就将手里的血硬生生的灌到楚依的嘴里。楚依摇着头,拒绝着。她怕了,她真的怕了,这个魔鬼居然要她喝他哥哥的血。
“喝啊,你给我喝下去!” 耶律德光狠狠的看着这个做孽的女人,居然就这样的轻易让刘守光死了,他顶着她的后背,强硬的将刘守光的血灌进她的肚子里。她再怎么拒绝也喝了下去。
站起身看着趴在地上使劲的干呕想要把血吐出来的女人,他一狠心,眼见到旁边捆着柴的绳子,走过去拿起绳子不顾楚依的挣扎紧紧的把她绑到墙上。
楚依颤抖的看着耶律德光,只见他将她绑好后,绽出一个能冻死人的冷笑:“你不是觉得一个人孤独吗?你不是给你哥哥一个了断吗?那你就在这里一直看着你哥哥,看着他腐烂,然后慢慢的陪着你哥哥一起死!”
楚依眨着泪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耶律德光,他真的是魔鬼吗?
耶律德光狂冷的笑着,狠狠的看了一眼缸里的尸体,咬着牙愤愤的走出了房间,门狠绝的被关了上。
柴房里静的下人,楚依呆呆的看着正中间摆着的那口大缸,那里是他的哥哥,是她自己亲手杀死的哥哥!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外边也越来越安静,应该是深夜了。楚依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原来北方的月亮也是这么美,可是,再也没有亲人陪着她一起看月亮了。
耶律德光走回书房看着桌上的书,一气之下全都甩到了地上。他现在需要借些什么东西消消火,他快受不了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就这样的让刘守光干脆的死了。他看到了刘守光嘴边安然的微笑,他恨呐,他居然就这么痛快的死了,死的高兴,死的安心。那他呢?他多年的恨只是想就这样的一直折磨着他,这样他才会有快感,可是,他妈的他居然死了?
狠狠的踢着脚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丫头居然能跑出柴房,还跑到缩着刘守光的那个柴房里去杀了她的亲哥哥!他本以为就这么关着他们,等他和他父王母后报了个平安再回来处置他们,但万万没想到的事,刚刚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天呐,他真的要杀人,他刚刚想活活掐死那个女人,他想掐死她!耶律德光咬着牙,回想着刚刚她的眼眸里闪过的泪光还有痛恨,还有深深的哀怨。是他打散了她的幸福吗?哈哈,笑话!他的亲哥哥就那样的亲手毁了兰若,毁了他认为是可以陪着他一起幸福一辈子的女人!究竟是谁毁了谁的幸福?
只是给她喝他哥哥的血时,他看到了她痛苦的挣扎,他当时真的想就地将她撕碎,但是该死的他居然下不去手!原因是什么?他无从追究,他只知道,那个该死的丫头破坏了他的复仇计划,她就那么的让刘守光轻轻松松的死了!
坐到软踏上,他寒冷的眸子直直的射向门外的人影,沉声道:“别鬼鬼祟祟的,滚进来!”
朗木郁闷的打开房门,灰溜溜的走了进去,恭敬的唤道:“王!”回了上京,在南院王府里,脱去兵马大元帅的身份,他就是契丹国的二皇子,他们的南院大王。
“有什么事?” 耶律德光揉着额头,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被气的快要炸掉。
“那个……”朗木小心的看着耶律德光,轻声道:“那位刘楚依姑娘在柴房里没了声音。”
耶律德光抬起头看向朗木,心中的大惊被自己狠狠的忽略过去:“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是否已经……”朗木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耶律德光,心中不禁开始为那个姑娘祈祷起来。
“滚出去!”不等朗木说完,耶律德光便大吼出声。
朗木皱了皱眉,无奈的退出了房间。和耶律德光一起征战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这么不认同他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都说契丹人残暴血腥,其实契丹人最讲人情,只是这次耶律德光似乎对这个叫刘楚依的姑娘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关于刘守光的事,但是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