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大军威风凛凛的站在风中,楚依被他们强制的和一些长相较好的女子绑在一起,坐在一个露天的马车里,四下望去,一排排的契丹士兵,前边的几匹马上坐着几个高大的男子的身影,其中,就有耶律德光和朗木。
手和脚被绑的难受,她微微的拧了拧身子,就换来身后的一群人的怒骂。
“该死的,不要动,你一动我们的绳子也会越来越紧!”
楚依稳下身子,饱含歉意的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女人,咬着唇不敢再乱动。
耶律德光和众将饮完几大碗酒,便转回头瞟了一眼那个和一群女奴隶绑在一起的楚依,看到她不太自然的坐在那里时,笑了笑,策马走了过去。
楚依坐在车里,风很大,但是一群女人被绑在一起,背贴着背,不是特别的冷,但是头发却被吹的有些乱,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看起来有些狼狈。她有些不舒服的轻轻晃了晃头,没有注意到耶律德光正骑马往这边走而,却在转头间看到不远住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
那是……楚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那个身影,那个日思夜想的温暖的身影,一身高贵的白衣,头发不似那天那么随便的披在身上,而是像其他人一样弄成一种契丹贵族式的高鬏,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是倍,真的是倍!楚依感觉到胸腔一阵乱跳,虽然此时的自己已经非完壁之身,但是倍若记得她,就一定会救她的呀。
耶律德光注意到了她那双眼睛热切的看着一个方向,蹙了一下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城门一旁的太子耶律倍。楚依那么热切的看着他,似乎在期盼耶律倍看到她,难道她……?他惊讶的再次看向楚依那一直盯着那身影的眼睛,眼含热泪,急切的抬着头遥遥相望。怪不得那一日觉得那件白色衣服的料子有些接近皇宫里的人的,却在怒极时没有太注意。本是想嘲弄他的心情顿时冰冷了下来,看着她那样子几乎是想要张口大叫耶律倍来救她了,万一真的让太子知道她在他的手里,若太子真的看上了楚依,那他岂不是少了个玩物?
双眼一凛,将腰间的长刀举起,挥了下去。楚依这才将眼神收起,看到耶律德光正坐在马上居高邻下的看着她,手中的长刀即将挥了下来。难道他突然想直接杀了她吗?是啊,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可是她看到倍,倍就是那边,她看到了呀。
心思一动,她大声的喊着:“倍!!!!!!!”声音未传出多远,手上的的身子已经断开,而自己却突然被一阵风掳起来,跌进一个宽大的怀里。
耶律德光将身后的披风往前收了收,把楚依狠狠的往怀里按着,感觉到她的挣扎,不得不再用阴狠的手段对付她,低下头,对着怀里的女人轻声说:“若敢乱动,小心一些人会消失……包括……你刚刚想叫的那个人!”他猜的出来,她一定是不知道耶律倍的身份,不然她早就反了天了!正好利用这个,好让她能老实一些,不被耶律倍发现。
耶律倍正与父王耶律阿保机和母后述律平一起站在城门前,微笑的为众将士送行,预祝他们凯旋归来。此时虽因人多而嘈杂,但那一声惊呼却真真切切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声音?耶律倍抬起头四处寻找,莫不是自己这几日想她想了太多次,竟然出现了幻听了?可是那惊恐的叫声却那么真实啊。
耶律德光看到了耶律倍的目光正四外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心底咒骂了一声,抱着怀里那披风下的女子的手劲儿更加大了些,楚依呆在他怀里却不敢挣扎,倍就在前边,耶律德光是南院大王,他如果想杀了倍一定易如反掌,她不能害了倍!尽管心里疼痛难忍,真的想扑到倍的怀里痛哭一场,但是为了不伤害到他,她只能忍。
怀里湿湿的,楚依哭了。耶律德光不动声色的轻笑,仿若无事的避开了耶律倍突然传来的目光。
耶律倍看到耶律德光的披风往前盖着,一手紧握缰绳,一手伸进披风下边,这么大的风,有些冻手也是正常的,可能是揣在怀里取暖。也未做他想,只是看到自己的弟弟看着他时有些谨慎,他苦笑一下,可能真的是幻听吧,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倍儿,怎么了?”其母述律平,也就是契丹的当朝王后看着耶律倍皱眉苦笑的样子,伸出后来拍了拍他的肩。
“母后,没事。” 耶律倍淡笑着看向母后,难得得到母后的关心,他当然要珍惜一下。这么多年,父王偏爱自己,但母后却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耶律德光,他没有太多怨言,也许母后是觉得想父王欠耶律德光的帮他还回去,又也许,母后依然像以前一样,讨厌他的书生气息,讨厌他的不会征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