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东方墨言进宫觐见。
“参见皇上。”
“皇儿免礼。”
“皇上,琴天乃儿臣明媒正娶的妃子,怎能进宫封妃,若叫天下百姓听去,定说我朝荒淫,悖逆伦理,罔顾朝纲,难以向先皇交代。”
“皇儿说笑了吧?”皇上懒洋洋地吃了一口婢女送进口中的葡萄,笑嘻嘻地看向东方墨言,“皇儿不是早已将她当众休去,何来伦理一说??”
“回皇上,皇儿不过是和王妃闹些脾气罢了,再说,皇儿也从未说过要休了她。”顶多是说让她滚出去,还等着她滚回来跪着求自己原谅呢!
“皇儿要娶的,本就是雨眠,又不是琴天,朕已下旨去寻雨眠的下落,不久定会有所收获,皇儿大可放心。”
东方墨言的眉间掠过一抹戾气。
自东方镜失踪之后,晶川国国主的位置便落入了东方镜的弟弟东方痕手上。
东方痕无子,便要东方墨言叫自己父皇,东方墨言为保朝纲认贼作父。
多年来,东方痕荒淫无度,如今甚至还打起了长生不老的主意,整个王宫看起来奢华无比,实则弥乱不堪。
若不是当时自己一直在寻找妹妹的下落,定不会叫这人夺去了晶川国大好江山。
纵自己对琴天无爱,但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而落在东方痕的手里,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让东方墨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片好意,第一次多管闲事,就落了个不讨好的下场。郑晴天不仅没有拒绝入宫,反而兴高采烈地去了!
他们一个进宫,一个出宫,在宫门口碰了个正着——
就在两个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东方墨言突然警告道,“皇宫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呆的地方。”
潜台词:只要你乖乖跟本王道个歉,本王就批准你回王府当王妃。
谁知这女人压根就不吃这套,还相当欠揍地拉长了音调——
“呦,爷这是来恭喜本姑奶奶晋级了呢?”没想到自己要进宫的消息传得那么快,连东方墨言这衰神都千里迢迢来迎接她。
本是好意,谁知她不知好歹地讥讽他,东风墨言立刻冷着脸转了调:“本王不过是来看你究竟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的。”
“如果本姑奶奶当真成了皇妃,那你就是本姑奶奶的宝贝儿子了?乖,叫声娘来听听?”
郑晴天嚣张地侧着耳朵,摆出一副‘我要听’的模样。
东方墨言满脸黑线,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跟本王怄气可以,但也得留着你的命才能跟本王好好玩玩。”
“跟你?本姑奶奶玩腻了。”郑晴天推开他捏住自己脖子的手,大摇大摆地朝着皇宫方向走,“小涯,我们进宫咯!”
看那嚣张的姿态,东方墨言恨不得将她给捏死。
果然是个世俗的女人!他日有你好受的!
虽然这般诅咒了她一番,东方墨言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叫了绘影,“暗中跟着她。”
“放心吧爷,我会保护好她的。”
东方墨言沉着脸说道:“本王只是叫你跟着她,没叫你护着她!”
“那等她遇刺的时候,属下再帮别人捅她两刀?”绘影挑眉追问。
“你……”
如果可以,东方墨言真想对着绘影竖中指!
好个郑琴天,揩油绘影,勾引药儿,不知怎么勾搭上了十三弟,现在更好,居然连父皇都争着要她!!
靠之!他到底在不爽些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女人宁愿要出名老变态东方痕也不要他的??
当真是个傻子啊,无敌的傻子啊!
宁愿闹成这样,也不回来求他?!
这女人真是不吃软也不吃硬的傻子,果然是个傻子!
他当初怎么就一个激动叫她滚出王府了呢!
下次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就应该直接将她扔进柴房!
皇宫。
罗帐外满地都是衣裳,室内一片旖旎。
“皇上,来嘛,来嘛~~~”一个女人甩着丝绢在前面奔跑。
未着寸缕的男人追着一名妙龄女子,“淑妃……等等朕……”
“皇上,快来抓我啊!”
男人一脸醉态,“你……你等着!”
门外,张公公尖声道:“皇上,琴天带到。”
“让她‘喝了’东西进来。”男人的声音顿然有些冷淡,与方才嬉闹的感觉完全不同。
还不等郑晴天问要喝什么,张公公便已遵了旨,为她递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
“琴妃,喝了吧。”
“毒酒?”郑晴天挑了挑眉,狗血!
张公公的脸色顿然一白,阴阳怪气地甩了一下拂尘,继而哈哈大笑。
“琴妃娘娘真爱开玩笑,哈哈,哈哈,这是清新口气的,皇上最讨厌别人身上有异味。”
靠之!搞半天是嫌弃她会有口臭啊?!
小涯不怕死地故意凑近郑晴天闻了闻:还好啊。
郑晴天一把pia飞他。
见她端起茶水要喝,小涯立刻说道:姐,慎重啊,搞不好真有毒!
郑晴天冷然一笑,皇上既然要让她当皇妃,肯定不至于给她一杯毒酒吧?
不过嘛——
郑晴天瞪了张公公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将另外一半灌进了毫无防备的张公公口中,有些嫌弃地说道:
“公公是离皇上最近的人,更该注意一下口气清新。”说罢转身就走。
小涯扑闪着翅膀连忙跟上。
“……”张公公顿时大惊失色,死死勒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刚喝进去不久就觉得一阵晕眩,身体滑到了地上,歪在角落,一副要死不死被催眠了一般的鬼样子。
郑晴天没有注意身后迷乱不堪的老太监,自顾自踩着脚步进了门。
怎么会觉得头重脚轻??
这药……
这药当然不是清新口气用的,只是,是做什么用的呢?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的脚上好像踩着浮云一般,恍恍惚惚的?
像是叫人抽取了灵魂一般,无法按照自己的意识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怪怪的?!”
她仿佛没有听见,径直入殿,迈了几步,便听房内欢声笑语,不知怎么令她一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