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晓晓脸色有些发白的半卧在床上,看着正端着药走进来的芯儿,小声问:“我怎么了?”昨夜他将她抱回房后,她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此时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病了,浑身无力。
“小姐,你醒啦!”芯儿将药碗放到一旁,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晓晓的额头:“还好,不烫了!小姐,先喝药吧,大夫说了你醒了就得喝药!”
“我真病啦?”晓晓抬起胳膊揉着发晕的脑袋,接过芯儿递来的药碗,乖乖的喝了一口,却因刚到嘴里那难耐的苦味给弄的全都吐了出来:“噗!芯儿姐,糖,我要糖,好苦啊,快给我糖!”
“好,我马上给你弄糖去!但是小姐你得把药喝光呀!”芯儿担心的看着晓晓那皱着鼻子的样子,无奈的快步跑了出去。这位大小姐平常也不太容易生病,身体被少爷给养的健康极了,伺候她吃饭穿衣不难,但是伺候她喝药还真没几次过。看来下次小姐如果再生病,她要多弄些糖放在旁边,省得自己再跑一趟。
眼看着自己突然小病了一场,把芯儿弄得似乎有些团团转,晓晓捂嘴轻笑着。躺回床上静下心来,却忽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奕皓哥哥对她那样了,即使最后他清醒了过来,终止了一切。但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他是喜欢自己的,是对她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晓晓勾起嘴角笑了出来。奕皓哥哥是需要时间的吧,记得他昨晚说,有什么事等今天他从宫里回来再说。尽管不知道他今天突然进宫干什么去了,但是现在天都快黑了,他总是快回来了吧……
噫?天快黑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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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寿宴,汤和进宫突然请辞,说要告老还乡到安徽的封地安度晚年,将自己在朝中担当的一切事物交还给了皇上。皇上却念在汤家父子多年征战有功,准许汤和的请辞,却封了汤奕皓为“定远侯爷”,享受朝廷一级奉禄,接下他父亲曾经的职位,随时待命朝中旨意。汤奕皓推拒不下,又被皇上因寿宴高兴了,连劝了数十杯酒,无奈之下接受了一切,却是已经喝的昏昏沉沉。
寿宴结束,汤奕皓按着发昏发热的头勉强的上了回府的马车。车里只有他一人,也正好给了他静下心来的时间,早上离开时,晓晓因为受了寒而一直昏睡着,这一整天又乱的要命,连一点点让他去想事情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安静下来,按着额头靠在马车里,眯着眼回想着他昨夜看到的一块小小的蛇形纹身。但是怎么会在晓晓的身上?会不会是看错了?又不像是幻觉……
“少爷,到了!属下扶您!”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揭开后,从小尾随在他身边的侍卫汤成恭敬的看向车里的汤奕皓。
“不用!”汤奕皓挥了挥手,“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房!”
“可是少爷,您今天喝的太多了,还是我来扶您回去吧!”汤成看着汤奕皓那勉强的撑着一旁而走下马车的样子,无奈的笑着:“看看,您醉的路都快走不稳了!皇上也真是的,当真是灌了您不少啊!我来扶你吧!”
果然是眼前有些晃,汤奕皓苦恼的笑了一下:“是醉的不轻!不过我想在后园走走,先不回房,不用管我了!撤了吧。”
“这……”眼看到汤奕皓蹙起了眉,汤成连忙应了下来:“是,少爷。”说罢,扶着汤奕皓到了汤府门里,便松开了他,转身去收拾马车。
还真是喝多了!汤奕皓摇着头缓步向前走着,昨夜就醉了,今天又喝了这么些,恐怕明早会头痛的要命了!
只是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那块蛇形纹身……在晓晓的身上有一块纹身……他必须要看个究竟……
脚步有些不稳,汤奕皓叹息着揉了揉额际,打定了主意一般,向晓晓房间的方向走去。应该去看看,否则心里有一块大石就是放不下。
“小姐,您先在里边呆着,芯儿给再给您弄些花瓣去!”
“不用了吧,这些都够多了……我用那么多花瓣做什么,本来就很香了……”
“不行,我前几天没事的时候又给你晒了许多花瓣,再不用的话就浪费了!”
远远的,便听到晓晓房里边传出来的声音。汤奕皓停下脚步,看着房门开启后,芯儿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走到芯儿走远了,他才又向房门走去,刚刚走到晓晓门前,却听见了里边传来的水声。心中一惊,嘴边泛起无奈的轻笑,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这丫头应该是在沐浴。
刚想转身离开,脑中却又显现出了那一块蛇形纹身,硬生生的拉住了他的脚步。想了想,便转回身施了些力道,将门上被芯儿小心的挂上的小锁给震了开,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么快就回来啦……呀?!”晓晓坐在浴桶里,被水雾缠绕的小脸看不出究竟是因为生病而潮红还是吓到了略呈的红色。“奕皓哥哥……?”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站在门前,双眼紧盯着自己。
他平常不是很介意这些吗?怎么这次他明知她在洗澡,却跑她房里来了?
无法去顾及晓晓此时的脸色和她心里的疑问,唯一能抓住汤奕皓的眼球的,就是她白嫩的肩上那一块刺目的纹身!那是一块小小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跟着一起长起来的图案,是家族的标志,是从出生就被刺上的图案……而此时,他才明白当初在第一次给她洗澡时,那一块奇怪的“胎记”究竟是什么!
一块蛇形的纹身,很小很小,却是刺得汤奕皓心里渐渐发疼,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