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杉和无婆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夙。
“是梵荩”但是她感觉到非常熟悉的气息,还有他急切的呼唤,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可是他怎么会去呢?”落杉问。
虞夙摇摇头,不知道为何只要每次她有危险,梵荨都会出现,在古墓的时候也是,虞夙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昏倒之前明明拿着一块玉佩,虞夙连忙抬头问:“有没有看到我拿着一块玉佩?”
锦澜摇摇头道:“易先生从姐姐回来的时候,我和婆婆为姐姐更衣并没有看到姐姐手上或者身上有玉佩,是什么样的玉佩呢?”看出姐姐非常在意,锦澜诚实的说着。
旁边的虞邢点点头道:“是啊,姐姐,我们都没有看到什么玉佩。”
虞夙蹙眉,不可能的,她手里明明拿着那块玉佩,难道被梵荨拿走了?不,不可能的,梵荨没有理由拿她的玉佩,易水寒更加没有理由拿走,但是玉佩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是将玉佩放在那里的人,重新将玉佩从她手中拿走了,墨言……
无婆看着虞夙不好的脸色问:“小姐,是什么玉佩?很重要?”
“没什么。”虞夙并不想多说,于是摇摇头。
无婆也看出来了,当下说道:“小姐这次太冲动行事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
虞夙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小姐依旧要好好休息,锦澜,阿邢,我们出去,别打扰小姐休息。”
“是。”锦澜颇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姐姐,却无奈的只能乖巧的跟着无婆出去。
虞邢看了眼无婆,而后道:“婆婆,我有些事想和姐姐说。”
无婆看了眼虞邢而后点点头,落杉也跟着无婆出去。
“阿邢,你想和我说什么?”虞夙看着虞邢问。
虞邢有些犹豫的看看虞夙,而后吞吞吐吐的问:“姐姐,这次你受伤是魔族所伤对吗,是因为……我吗?”
虞夙看到担心的虞邢,有些心疼这个孩子,虽然他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不久了,但是在很多时候却还是带着小心翼翼,这个恐怕连虞邢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因为长久环境的影响形成,有些习惯已经难以改变了,“阿邢,并不是因为我。”
“姐姐。”
“你的身份已经被隐藏了,以后除非你自己说否则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的,这次墨言突然对我出手,有一部分原因是陶然阁对魔族的威胁,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是因为梵荨,虞夙说到这里却闭口不言,看着虞邢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阿邢,别担心,没事的。”
虞邢感觉到虞夙的安慰这才抬头笑笑,“姐姐见过墨言了吗?”
虞夙摇摇头,“并未见到其人,不过听说此人心思城府都极为阴沉,杀人不眨眼,是魔族几百年来最强的,那天单单是引我步入陷阱,重重相扣,我便已经明白墨言并不是好对付。”
“墨言此人同他母亲一样,都是阴沉毒辣之人,姐姐以后与其交手要特别小心。”虞邢说到墨言母亲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冷光。
虞夙扑捉到那一抹恨意的杀意,不去猜不去想便已然知道是什么了,但是虞夙并不想多说什么,“嗯,姐姐以后会多加注意。”
不过说来奇怪,那个暗室之中居然有着和当初车里的气息一样让她灵力全无,莫非是同一个人所为?是墨言?还是另有其人?
落杉眸光夹带着冷意望向玦炎,言语更是冰冷:“你是最没资格提起以前的事情,将这一切造成这样的都是你。”
玦炎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在他面前浮现的是一滩又一滩的血,以及虞夙凄美的笑颜和浓深的恨意,玦炎闭了下眼睛。
“以前的事情姑娘既然已经忘了便忘了,想起来对谁的影响都是不好的,这也是我和婆婆最不想提起的,李季,你的双手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凭着这样的双手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握住姑娘的手吗?以前没有,现在,以后都不会有,纵然婆婆说在这个世间你可能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姑娘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却是伤她最深的人。”
玦炎猛地后退一步,纵然他在想要反驳落杉的话,可是事实却已经将他打脸。
落杉说话这一大段话便转身向里面走去,大门在玦炎的面前关上,就如同虞夙心上那一扇大门一样,是啊,伤她最深的是他,她曾经那样的相信他,可是到头来……
清冷的月光透进白色柔软的床上,而落地窗的白如纱的窗帘被晚风吹动浮起。
“阿璃,阿璃。”一声接连一声的呼唤,清冷却又透着亲昵的声音从远处缓缓传来,“阿璃,快醒醒,阿璃。”
迷糊睡着的虞夙唰的一下睁开眼睛而后猛地坐起来,可是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她,并没有发觉有别的气息,可是刚才耳边的声音太过真实,已经让虞夙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会唤她为阿璃的人唯有玦炎,但是很明显刚才的声音并不属于玦炎。
给她的感觉太过于熟悉,虞夙擦了擦额间腻出的汗水,而后重新躺了下去。
而就在虞夙刚躺下,便发现了旁边的气息,虞夙猛地转头看到有个人躺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的双眸对上,虞夙猛地蹙眉:“梵荨,你知不知道这样出现会吓死人的。”
梵荨的出现永远都是无声无息。
梵荨嘴角一扬,而后手臂抬起撑起自己的脑袋,微微俯视看着躺着的虞夙,“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吓到?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吓到是什么样的神情?”
虞夙嘀了一声,“无聊。”
梵荨不说话就这样认真的凝望着虞夙。
虞夙不悦的蹙眉:“你看什么?”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你给我下去。”虞夙被梵荨说的脸色一红,还好现在是夜晚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虞夙抬脚就要将梵荨踢下床,可是脚才提过去,梵荨身体便已经只觉得往后一退,而后长腿一伸直接将虞夙踢过来的脚压在身下,肢体之间亲昵的接触,让虞夙脸色如同猪肝,“你给我放开。”
黑夜是欲望的源泉,这一点果然不假,梵荨听着虞夙斥责中带着的羞涩某个地方再次觉醒过来了,梵荨不仅不放开虞夙还干脆直接来到了虞夙的身边。
近在咫尺别样沉重的呼吸,虞夙记忆中不经人事,却也明白如今的场面对于她而言非常不利,虞夙手打过去,梵荨扣住她的双手而后逼近虞夙,几乎鼻子连在了一起,“阿璃……”
原本恼怒的虞夙听到这一句亲昵的呼唤如同睡梦之中,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梵荨,“你叫我什么?”
“阿璃?姓玦的小子是这样叫你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叫你?”刚才虞夙猛的一变的脸色,梵荨还是感觉到了。
“跟你没有关系。”虞夙挣扎的抽出自己的双手,心底的失落却微微涌了出来,也许她刚才在期盼些什么,然而现在如同一盆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
梵荨感觉到虞夙的变化,而后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虞夙的身上,欲望全部暴露在虞夙的面前,带着情.欲的目光看着虞夙:“虞夙,我不知道那个名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在我心里你只能是虞夙。”
“一个称呼而已。”虞夙冷冷的挑眉凝视着梵荨,“六界尊主不用在意。”
梵荨眉头骤然一皱,六界尊主?而后嘴角肆意的笑着,“如今你倒是想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样不好吗?”陶然阁和鬼族之间的距离是无法隔阂的。
梵荨低头在虞夙的红唇上啃了啃,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嘴角上扬:“虞夙,不要妄图用称呼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距离,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虞夙望着梵荨眸光,似乎要一望到深处,“你到底想要什么?”
“虞夙,我只要你,不是身体,而是心。”
“看来在这个世上窥视我心的还是大有人在。”
“这颗心我等了千年,我不会轻易将它交给任何人。”
“越具有挑战性的东西越能激起人的欲望,不是吗?”
虞夙眯起视线,而后侧过头不在看着梵荨,“也许,你会失败。”
“万劫不复,绝不后悔。”
“也许,但我恢复记忆,我……”
梵荨不等虞夙说下去,俯身便堵住了她亲启的唇,辗转反侧,亲昵的撕咬着却又缠绵的轻抚着,直到两个人双唇都火辣暧昧,直到梵荨要感觉到刹不住车才放开她,他禁锢千年的自制力在虞夙的面前不值一提,“在我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也许。”
虞夙的心渐渐崩塌,他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她从不排斥这个男人,而且每次梵荨的出现她的心都会不自觉的雀喜,也许是命定注定,也许是命运的轨迹重逢了,虞夙缓缓的抬手抱住身上的梵荨,而后靠在他的怀中:“也许,我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