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眼角的泪水肆意而出,她的软肋被插上了一把刀,季如涵是先帝的嫔妃,也是岑君绝的青梅竹马,当时她为了皇权富贵抛弃了最没可能当皇帝的岑君绝,嫁入了皇宫,自己不顾爹爹劝阻一意孤行嫁给了岑君绝,而父亲也助他登上了皇位,如今自己却成了弃妇。
“相知,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做君绝的妃子,君绝更不可能让你生下他的孩子,因为你相家谋反,都入了天牢了。”季如涵声音尖细而绵软,初听极为温柔,细听却是含着一丝冰冷,让人由心底往外发寒。
“不可能,你胡说,我爹爹为了君绝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可能谋反?君绝怎么可能把我爹打入天牢?”相知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渗透了冷汗,气喘吁吁的掀开被子下床,腿一软险些跪倒地上,“你胡说,因为你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你不甘心,才冤枉我爹爹,对不对!”
季如涵脸色微变,倒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一样,哼笑出声,眼中含着同情的看向相知,“相知,你还真是天真啊!如今我爹爹才是丞相,而你爹爹只是一个阶下囚,而且家族男丁充军,女眷都送去了军营充妓了。”
“你胡说胡说。”
相知叫喊着朝季如涵冲过去,就连挡在季如涵身前的宫女都被她撞翻了,一把揪起了季如涵的衣服,怒道:“你冤枉我害死了我腹中胎儿,你如今又来诬陷我相家,季如涵,我要你和我一起死。”相知不知从哪摸来了一把剪刀,就要朝着季如涵心口刺去。
“大胆毒妇。”
一道明黄冲进来一脚踹在相知身上,相知被踹到了墙角,重创之下,嘴角流出一抹鲜红,相知隐着呼吸,拭去了嘴角血丝,拧眉爬起来,指着季如涵对岑君绝道:“她说我爹谋反被下了天牢,家中男丁充军,女眷为军妓,岑君绝,这可都是真的?”
岑君绝扶着脸色苍白的季如涵,怒目而视相知,薄唇抽动着,吞咽了下口水,“是。”他的回答决绝果断,就连一丝的忧郁都没有,相知匍匐到地上,泪流满面。
“岑君绝,你当真这么狠心?”相知几度哽咽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心已经被撕得粉碎了,再也拼接上了,她用自己自私的爱情,葬送了相家,她对不起自己的爹爹。
“来人,将罪臣之女打入天牢。”
相知布偶般的被托架到天牢,被推了进去,相知本就刚小产,身子未恢复,人一下子就跌倒在潮湿的地面,膝盖和手掌都磨破了皮。
只是她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的灵魂已经死了,被岑君绝和季如涵杀死了。
“知儿,知儿。”
“爹?爹你在哪?”相知趴在地上,四处观望,突然看见对面牢房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爹爹,她跪爬到门边,带着血的手抓在柱子上,一直哭。
“爹,是女儿错了,是女儿连累了你,毁了相家。”相知一个劲的给爹爹磕头,一向威严睿智的爹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相知的心被就得很疼。
“知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捉迷藏的地方吗?爹给你留了一件东西,能保住你的命。”
相知看向爹爹,含泪点头,两个人相对而坐,一夜无眠。
相知一会冷一会热,几次下来像死了几回,她记住爹爹说的话,她要活下去才能想办法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