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矮了一级。”苏靖眼中冒出精光,不无得意的说道,“便是楚若尘和楚凌风二人,也得排在儿子下头!”
苏老夫人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如此甚好。咱们侯府也迎来出头之日了。”
“母亲放心,儿子必然会竭尽所能,将侯府发扬光大!”苏靖眼中透出几分疯狂,“当年父亲若不是替楚傲庭挡下那一剑,他楚家又怎会有今日风光?他们不顾往日情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与他们生的什么气!平白辱没了咱们的身份。不过,在旁人眼里,今日到底是你理亏,你去哄着些楚氏。”
苏靖闻言有些不耐:“她惯会使些小性子,麻烦的很,比云谣差远了。”
“我让你趁机和云谣和月见带回来,可不是让你给旁人留下把柄的。”苏老夫人看着他,面色严肃,“云谣的肚子是关键,在她没生出来儿子之前,你都得想方设法保住她,就算委屈一下自己也不为过。”
“儿子知道。”苏靖见苏老夫人神情严肃,也端正了态度,“儿子今日便宿在秀雅轩。”
“嗯,这才对。”苏老夫人面色缓和,叹息一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知道你这些年憋屈,但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咱们侯府,你先忍忍吧。”
苏靖赶紧道:“儿子不委屈,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行了,趁着时辰尚早,你快去吧。”苏老夫人摆摆手,让他退下。
苏靖见苏老夫人面色疲惫,便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苏老夫人也没叫人进来伺候,缓缓起身,去了内堂。
里面昏暗阴冷,只点了几根白烛,靠墙摆了一个香案,摆着瓜果点心等祭品。正前方是一个牌位,上书“亡夫苏卿斯之灵位”。
苏老夫人上了三炷香,定定的站在灵位前看了半晌,这才跪在蒲团上,呢喃道:“你在天之灵,保佑靖儿此番顺顺利利,扬我候府之威!”
苏靖只身到了秀雅轩的院门口,便看到院门紧闭,他不耐烦的敲了敲门,半晌才有小丫鬟来应门。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夫人便是这么教导你们的?”院门打开,苏靖便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尚未到戌时,怎的就关上了院门?”
苏靖沉着脸进了院子,大步流星的往正房走。
小丫鬟秋意被骂的愣住,回过神来时便见苏靖已经走到了院中,赶紧追上去解释道:“夫人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奴婢们这才关了院门。”
她没说是苏楚氏下的命令,担心苏靖又借此迁怒苏楚氏。
苏靖冷哼一声,心中只当苏楚氏知道了江云谣怀有身孕之事,故意使小性子。他甚至想着若是今晚自己不过来,苏楚氏便要借着身子不适为由派人去寻自己,当即又对她厌恶了几分。
秋意见苏靖只管往前走,也不说话,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
苏靖进了屋,也没收敛,反而制造了更大了的动静出来。
秋容听到声音,从内室出来,皱眉道:“都笨手笨脚的做什么呢?不知道主子头疼已经歇下了?”
秋意这才委委屈屈的解释道:“秋容姑姑,不是奴婢们,是……是侯爷过来了……”
秋容这才瞧见坐在主座的男子,愣了愣,这才不慌不忙的行礼:“奴婢一时情急未曾瞧见侯爷,还望侯爷赎罪。”
苏靖冷哼了一声,让她起身,不怒自威:“夫人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便头疼了?”
秋容诧异的看了看他,随即说道:“白日里便痛起来了,只是无人瞧见罢了。夫人又是个要强的,自然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去烦老夫人和侯爷。”
苏靖自然听得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又对她话里挤兑江云谣晕倒请大夫一事心生不满,冷声道:“她胡闹,你们做丫鬟的就由着她?当真是没规矩!秀雅轩上上下下罚一个月月银!”
“侯爷这是刚回来,便要给我个下马威了?”苏楚氏站在门口,身上披了件披风,面色有些苍白。
秋容来不及愤怒,匆匆跑到她身边,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紧张的说道:“夫人,您怎么起来了?大夫可说了,刚吃了药,可见不得风。”
“不打紧,被吵醒了,左右也睡不着了。”苏楚氏按了按她的手,朝她一笑,让她放心,这才走到苏靖身边坐下,问他,“不知侯爷今日到我这院子里来罚我的人,是为何意?”
苏靖被她看的心虚,右手虚握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这才说道:“你身边的人伺候不周,生病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知我与母亲,该罚。”
苏楚氏倒是笑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一副病容,看起来温婉动人。
苏靖竟一时看的痴了,喉结滚动,有些意起。
谁知苏楚氏一句话,便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惹我生气的人是你,害我生病的人是你,为何罚的是别人?”
苏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刚想斥责她几句,就想起苏老夫人的话,这才又忍下来,说道:“我知道今日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云谣怀了我的骨肉,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去外面受苦?”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让她在府上住下了?”苏楚氏佯装不知情,沉着脸色问道。
苏靖噎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是,她暂时住在飘渺阁,我……”
“呵,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飘渺阁,如今也为了她破了戒了。”苏楚氏冷笑一声,盯着他问道,“苏靖,从早晨你回来到现在,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打我的脸!你便是如此恨我吗?”
苏靖心里一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被苏楚氏看穿了。
他想喝口茶压下心虚,一抬手却摸了个空。
苏楚氏也看到了他的动作,甩了甩袖子坐直身子,不再看他:“我这里没有好茶招待侯爷,侯爷还是回你的飘渺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