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那个姑娘是知道根本没人会救她,此劫难逃,所以早早的就服了剧毒只想一死了之?她忽然想笑,这么一个古代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保住那点贞节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自杀,可她叶无澜辗转二十几年,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痛没吃过,明明活的那么艰难,却竟连那么一点死的勇气都没有。
“是我莽撞了。”她叹笑。
御南烈挑起剑眉看了她许久,忽地朗声大笑,伸手拍了拍肩膀:“你不过还是个孩子,能有如此胆识已是难得,将来必有可为!”叶无澜苦笑,没有解释什么,身后那些捕快已经在他们这三言两语间从县衙后院追了出来,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先逃命去了,后会有期。”刚要跑路,却是肩上骤然一暖,御南烈忽然揽着她的肩将她往身边轻轻一拉:“跑什么?这里没人敢要了你的性命。”“那是因为你是堂堂战王,我一个没名没份的平头小老百姓哪有你那么大的威风?!”叶无澜嗤之以鼻,想要抬手挥开他,那衙门前已经冲出来一批举着火把的捕快。
“在那儿呢!”“快上!”就这么十几个捕快对叶无澜来说倒是没什么威胁性,只是懒得跟这些废物周.旋,其实现在她觉得威胁最大的是身旁这个男人,他的手扣在她肩膀上虽似乎很轻,却实际稳如泰山,根本就是不允许她跑。
“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给我拿下!”蔡县令胡子一吹,大喝道。
小娃娃?叶无澜嘴角一颤,被雷的外焦里嫩。
“你要拿下谁?”捕快举着火把迅速朝他们靠近,叶无澜被御南烈“搂”在身边也没怎么挣扎,听到御南烈开口,更是直接把嘴一闭,装做不存在。
那边蔡县令大老远的眯着一双豆眼一步一步往这边靠近,直到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脸色顿时一僵,连忙跪了下去:“战、战……下、下官见过战王。”那十几个捕快一听,也连忙恭敬的跪下一脸寒颤。
叶无澜低声嗤笑,嘴里很小声的嘀咕一句:“虚伪。”谁看不出来之前在地牢里那阵迷烟明显就是这蔡县令派人放的,他丫肯定早就知道战王御南烈到了阗安城,虽然她只在这里住了几天,但好歹也分析得出来,那西边做乱的那帮混蛋肯定跟这蔡县令早就搞好了关系,听闻战王到来,这县令怎么可能不怕,会连拷问都不拷问就直接将他们关起来,肯定就是明知他身份也要装傻办个糊涂案将他关起来,现在跪下装出一脸忐忑是为哪般?“蔡大人,你刚才是说要拿下谁?”御南烈不动声色的睥睨着跪了满地的人,火光之中,那张五官如刀削一般冷峻的脸上染了一丝邪佞的色彩。
“下、下官是想……”那蔡县令抖了抖,抬起脸来,看见站在御南烈身旁的叶无澜,顿时大声说:“这小娃娃不知是哪家孩子,跑进我县衙门来做伤天害理之事,把下官今日娶来的爱妾给杀害了,下官正要拿他法办……”“放你的狗屁!”叶无澜大怒,正要上前,却又被御南烈按住,她脸色微寒,转头冷眼看向他,却见他嘴边微倾似笑非笑,不知究竟是打算干什么,她咬咬牙:“这老不死的居然栽赃陷害!”“哦?”那御南烈仿佛没听见叶无澜的话,仅是就着那县令的话,挑起眉,低下头看向身旁脸上一片寒霜的叶无澜:“有这等事?蔡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位小兄弟年纪尚幼,全无杀人动机。”“战王您虽说的在理,但这小娃娃刚刚杀害下官爱妾后正欲逃走,却被下官与捕快找了个正着,若您不信下官,这么十多个捕快在这里做证,您看……”说时,那蔡县令忽然跟身旁的一个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顿时跟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忽然,在那县衙门前又跑出来两个人,那两人手中抬着一只白色担架,上边躺着那个姑娘的尸体,只见那姑娘脸上五官流出的血都被擦干净,胸口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插进一把刀。
叶无澜本来气的要死,却在看见这一幕时,莫名只觉哭笑不得。
天呐,这么白痴的陷害手段你丫也想的出来!“战王殿下,您请看,下官的爱妾尸骨未寒,就是这小娃娃害了她性命……”那蔡县令抬起手便开始抹眼角,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见御南烈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叶无澜不削的冷笑:“你信么?”“需要帮忙么?”那御南烈却似乎不将事情闹到更离谱不罢休一般,忽然对她扬眉一笑。
叶无澜脸色一黑,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赫然,她狠力将他的手挥开,大步迈了出去,走到那蔡县令身边时极为鄙视的对他竖起了她穿越后的第一次中指,在那蔡县令一脸不解的瞪着她时,叶无澜不以为然的转开头去,看了看四周:“我说蔡县令,你这小妾到底是抢的还是光明正大娶的?到底是你杀的还是我杀的,你这堂堂县令的推断未免也太武断了些?”“你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敢跟本……”“娃你个头!”叶无澜赫然转回脸来,目光冰冷的看着他,那蔡县令一愣,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的眼神给冻住了,顿时脸色难看的招呼捕快将她抓住。
叶无澜转头看向那边置身事外好似在看好戏的御南烈,在心里将他祖宗八辈都问候了几十遍,才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验尸官?就是那个……哦,对了,似乎叫仵作的那种人,叫人过来把尸体剖开检查一遍,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蔡县令脸色一僵:“天色已晚,仵作都早已休息,此案人证物证具在,完全不需要剖尸!”“是吗?大人不会是想隐藏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比如……”叶无澜忽然低声在他耳边说:“强抢民女,逼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服毒自杀……”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微低,但这四周的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你!你……”“我?我?我什么我?快找人来剖尸!姑奶奶我还真就豁了出去了,你敢陷害我,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剖什么尸?仵作不在!”蔡县令也骤然寒着脸。
“哦,那这在场的捕快们的刀下应该都粘过不少血吧?剖尸这么简单的事不可能不会,不如找人代劳?”那蔡县令顿时仰头傲然的问着身后的捕快:“有人会吗?”无人回应。
叶无澜在心里给这些孙子暗暗送了些国骂,脸色冷冷的看着那蔡县令一脸傲到不行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不怒反笑,赫然走上前,一把将那尸体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溅的衣袖上都是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冷笑道:“我来剖!”那厢仿佛一直在看热闹的御南烈的目光顿了顿,正欲上前,却只听叶无澜一边掳起袖子一边大声说:“谁也别过来,都老实的给我看清楚了!”话落,她直接一刀下去,身后的捕快顿时一脸恶心的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