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想趁机抓住笑笑,赫连君焰却是忽然走上前,不让太医太过强制的禁锢她。
“殿下……”太医一见是赫连君焰,大惊。
“让本王来。”赫连君焰叹了口气,突然坐到床边想要扶起笑笑的身子。
“不要……不要碰我,我好痛……不要碰……啊!唔……痛……”笑笑大声的哭着,又手胡乱的垂打想要抱起自己的人。
赫连君焰拧眉,见她疼的满脸都是汗,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得不深深的刺痛了一下,使了些力气一把将笑笑抽搐的身子扶了起来,搂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压制住她乱动的胳膊,在她耳边轻语:“既然想要别人来救你,你就给我老实点,这点痛都忍不住,那你也就没有资格来和我去争些什么!”笑笑哪里听得进去赫连君焰的这些话,脑子里本来就在嗡嗡作响,整个身子痛的抽搐个不停,眼泪顺着脸颊上频频落下,嘴唇早已经被自己咬破,点点殷红顺着下巴一点点滑落。
突然,赫连君焰有些不奈,也有些心疼,看着这样痛苦的灵笑儿,忽然觉得与其她这样一边痛一边挣扎,不如让她晕过去来得好。
出乎蓝儿和太医的预料,赫连君焰突然抬起手,在笑笑的后颈处狠狠一敲,顿时,本来正在号啕大哭用力挣扎的身体瘫软了下去,只是刚刚那因为疼痛而流出来的泪,还是挂在脸上,显的可怜兮兮。
“陛下……”蓝儿心疼的看着靠在赫连君焰怀里昏过去的笑笑。
赫连君焰抬手,擦了擦笑笑脸上的泪,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确实还是个孩子,这样放纵自己去号啕大哭,恐怕也只有疼的快要发疯的时候,才肯真的这样去哭吧。
只是这样的她,让人看起来真的很不忍心。
“太医,继续给她看。”赫连君焰稳稳的搂住笑笑的身子,摆正好姿势让太医过来。
“是!”见女帝终于安静了下来,太医也算是长长的吐了口气。
看来以后女帝有事还是要找摄政王,否则其他人,谁敢将女帝打昏啊……
太医没有测出来女帝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赫连君焰眼神冰冷的看着正跪在地上颤抖的太医,剑眉越皱越紧。
他知道这毒是左谦下的,也知道以左谦的性子,既然是想让女帝去死,就定不会让这毒有解药。
“殿下……女帝她身中的毒,老臣实在是……”“本王从来不知道,宫里的废物竟然越来越多!”赫连君焰拧眉,转身看向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帝,苍白的小脸上此时有些青白,恐怕这毒若是再不及时解了,便真的有性命之忧。
“把他带下去。“赫连君焰背对着他们,叹息道。
“殿下,饶命啊!老臣只是治百病,但却不是解毒的高手!殿下!您不能这般武断,救人之术与解毒之术本就是两门学问!”老太医不服的大叫!赫连君焰转身,淡淡的看着那太医脸上的正然,突然拧了拧眉:“若是连女帝的性命都救不了,本王还留你们何用?”“杀了老臣,女帝也回不来!不如让老臣派人出宫去找老臣的师弟,他医术与解毒之术皆通,民间称他为‘神游仙医’,应该是可以为女帝陛下解毒!”“神游仙医?……安昊泽?”赫连君焰孤疑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医,他的师弟竟然会是安昊泽?“殿下知道他?”太医终于解脱了两旁侍卫的束缚,抖了抖衣服站起身。
赫连君焰略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一旁的侍卫,“左卫,出宫派人去找安昊泽。”名唤左卫的侍卫眼神闪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将心头的波动压制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在走出寝宫之前,左卫忽然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在床上昏迷着的女帝,眉毛越皱越紧。
看出左卫眼里的犹豫,赫连君焰突然冷冷的眯起眼,看着他的背影。
左卫是左谦的亲生弟弟,若是左卫更偏袒他自己的兄弟的话,那笑儿的命恐怕就等不到安昊泽的到来就会无力回天了。
“来人。”赫连君焰忽然转头唤来另一边的侍卫。
“殿下!”“跟踪左卫,若是他敢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可先斩后奏!”赫连君焰暗紫色的双眸中布满了沉沉的杀意。
“是!”“等等。”赫连君焰又唤住正欲离去的侍卫:“一切定要以女帝的性命为重,若是没有任何岔子,先把安昊泽带回来再说!”“是……”赫连君焰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医,冷声道:“暂时先饶过你的性命,若是安昊泽真能救得了女帝陛下,你的罪,本王过往不究,若是救不了,你与你那位在民间名声甚广的师弟,恐怕要双双为女帝殉葬了!”“殿下请放心,以安师弟的医术定会使女帝陛下化陷为胰的!”太医抱了抱拳,眼里刚刚的那抹慌乱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片自信。
赫连君焰转身,走回床边,俯下身看了看昏迷着的人儿,抬起手,在她忽而灼烫忽而冰凉的小脸上轻轻勾勒。
“笑儿,若是救了你这一命,本王便不会在心头对你有任何的愧疚!在本王没有答应的时候,即便是死神降临,本王也定会叫人把你从他手中拉回来,生与死,你同样也没有这个可以自己去选择的自由!”太医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看着那浑身散发着冰冷的赫连君焰。心头却是突然有徘徊不定。
以安昊泽的性子,那群侍卫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弄进宫里来?安昊泽可是民间神医,却是一个朝中的官员也不医,更何淡宫里的人……两个时辰后,已近傍晚,昏迷中的笑笑似乎已经开始脱离了昏迷,浑身的冷汗继续向外冒着,娇小的身子在床上颤抖个不停。
赫连君焰拧眉,转身坐到床侧,想安抚她一下,可是她却忽然转过身,紧紧的咬住他放在她脸旁的手。
手上传来的痛楚另赫连君焰顿了一下,却是没有躲开,底下头看着正浑身痛的抽搐的惊人的笑笑,心头的担心越来越重,忽然扶起笑笑的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在笑笑耳边轻语:“再忍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说着,赫连君焰转头瞪向正在一旁擦汗的太医:“不是说安昊泽在城中吗?怎么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这……”太医叹了口气:“我那师弟平时看起来淡漠寡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但他脾气却极为倔强,坚决不肯医治官道上的任何人,恐怕殿下的那几名侍卫正与他周旋!”“为何现在才说?!”赫连君焰冷眼看向那正频频流汗的太医,心头立刻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