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了抬头扫了扫餐厅,却再没看到那个人。
约会草草结束,他开车把沈清清送回家,把车停在路边,又拨了号。
“李牧,帮我查个人。”周崇的声音有点冷冽,像淬了冰,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沈清清又做噩梦了,跟昨天晚上一样,不过这次,是在走过了山间小路后,来到了那片昨晚一开始梦到的坟地。
午夜的山村,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附近有没有村落,只有漏过树影的微弱月光借给她一点点光,伴着沙沙的树叶声只能听见心脏极富节奏的闷跳声,像一个人拿着鼓槌专注地敲打着。
她大着胆子往前,颤巍巍地走了两步,四周不规则的分散着一些坟包,有的只有一米高,像个小土包,没有墓志铭,有的简单的垒了几个石块,坟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白花,扫了一圈,她朝那个唯一的新坟看去。
这座坟太新了,地上还散落着未烧完全的纸钱和打湿的鞭炮纸,她攥紧了衣角抖着腿上前,边走边给自己打气,别怕别怕,这是梦,会醒的,等会儿就醒了。
等她借着月光瞪大眼凑近,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脸。她不是很懂,乡下的墓葬现在也开始贴照片了吗?
她很年轻,梳着一个低马尾,嘴角微微牵起,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眉眼娟秀,估计是她挨得太近,连右鼻翼上的那颗痣都看清楚了。
沈清清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心脏又跳动得不规律起来,好像那个拿着鼓槌敲击的人变得漫不经心,左一槌右两槌,下手也没个轻重,让她连胸腔之中都莫名其妙地生起了股郁气。
那种感觉,难受得她连视线都模糊起来,让她越来越喘不上来气。
“喵。”意识模糊间,听到哪里传来一声声猫叫,她强撑着睁开眼,摸到冰凉的墓石上,缓缓地读出来“秦芮生于新历3988.7.20卒于4018.9.12。”
她终于醒了过来,尖叫着坐起身来,顾不得擦一擦冷汗,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胸口,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才六点多。
大熊拖着圆滚滚的身子欢快地扑进她怀里,喵了两声打了个滚。她薅了两把大熊短短的黄毛,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却再没睡意。
这一周以来,她老是梦见自己在黑夜里在同一条山间小路上跌跌撞撞地奔跑,开始她并没当回事,可随着梦越来越越清晰,越来越忘不掉,她确定了是同一条路,山路弯曲的形状,田地里种植物的顺序,田埂上的黄色野菊花都让她无法否认。
为什么这梦这么真实?为什么她的心脏不听使唤?
“秦芮,秦芮。”她喃喃着,越发觉得恐惧。
她该怎么办?这一个月来,各种术后检查都证实了没有排异反应,身体各项指标也达标,加上前些天因为噩梦引发了心脏异动,她已经可以确定她的心脏和她的梦,跟昨天看到的那个男人有关。
否则,无法解释。
虽然她不愿相信,可次次如此,同一个梦做了一周多,任是谁都不会觉得是巧合,她必须弄明白其中的关节,不然,她这条好不容易保住的命说不定就丢了。
既然这次的梦里多了些场景,那么,就先从源头查起了。
吃过午饭,百无聊赖的沈清清坐在客厅等沈宏远回家,听到开门声猛地扑到了门口。
“沈总裁,你回家啦!孟北好玩吗?”她一个熊抱把沈宏远扑个趔趄。
沈宏远身材高大,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他刚摘下帽子,沈清清就扑上来,帽子一个没拿住,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
“清宝,爸爸谈合作可累死了,有礼物呢,别淘气!”沈宏远宠溺地摸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