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远看着女儿汲着兔耳朵毛拖鞋欢快跑去练琴的身影笑了笑,他的女儿好像要长大了,可她的妻子,越活越像小孩儿,能怎么办?宠着呗。
他起身走到卧室,看到齐瑜正侧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儿,手指飞快地运动。他默不作声地走到背后,眯起眼伸长脖子望去。
幽静的卧室里,齐瑜完全没发现后面多了个人,她聊的得正使劲儿:“她也太惨了吧,完全比不过人家的段位啊!”
“就是啊,阿瑜你说这怎么平时就没发现赵平是这样的,事情刚开始出来,亏我还为他说好话,劝小惠别管太紧老疑神疑鬼。”
沈宏远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偏偏某人无知无觉,还在飞快地打字。
齐瑜叹了口气,继续打字:“谁说不是?这男人啊……”
“这男人怎么?”冷不丁冒出来个人头,吓得齐瑜一哆嗦,手机都丢了。
“你走路都没声吗?偷看我们姐妹间的对话干嘛!吃饱了撑的!”
“是你聊得太认真没听见,不怪我。”沈宏远尴尬地摸摸鼻子,战术撤退到单人沙发上。
“你还问我男人怎么了,你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还不是外面勾三搭四,回来虚情假意,老婆带出去情人藏起来,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要自由要面子,不然就是女人不体贴,隔天就搂着别人说是真爱请成全,这不是基本操作吗?”
她不带喘气地说完一大串,看到他就一肚子气,刚好听了姐妹的遭遇,得,这下火力全朝他怼。
沈宏远震撼于齐瑜的文采大爆发回不过神,由衷地建议:“老婆,太无聊的话要不你去学单口相声吧,太埋没了。”
“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遭了,这还没哄好又拔了虎须。
“你别啊,怎么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呢,其他男人我不敢说,我你还信不过,我什么时候出过幺蛾
子。”
“那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忙,又常常出差,你在外面什么情况我怎么了解?那赵平你认识吧,昌隆贸易的老板,平时跟赵小惠出双入对关怀备至,看着感情挺好的,结果爆出养小三,那小三哄得赵平给买楼买车,还去赵小惠面前求成全。”
“小惠呢,帮他照顾父母孩子,拉合作组饭局,比我优秀多了,就这,赵平还白眼狼地出轨呢!”
沈宏远是真的无语了,这赵平这种品性,是有点靠不住,要不回头看看手上还有没有合作的合同,以后别合作了。
他走到齐瑜面前,蹲下来:“老婆,人家家里的事你呕什么,反正我又不会这么混账,撇开家世,你这么漂亮有气质,名校毕业交际广阔,嫁给我是我高攀了,女儿有心脏病,你牺牲了事业,全心全意扑在家庭,现在女儿病好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他拉过齐瑜的手握紧:“和你白头偕老。”
齐瑜眼眶有些热,沈宏远这木讷的男人一煽情威力这么大,都招架不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说得那么好听,谁知道真假呀!”
沈宏远看她别扭样儿,就知道她心里的疙瘩,去了。
晚饭的时候,瞧着桌上和谐的气氛,沈清清悄咪咪舒了口气,还是她爹有办法,她妈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招安了,果然是商界老油条,不服不行。
十一月初的天气有点凉,她铺了薄薄的毯子在腿上,她已经弹了两个小时斯特先生的《鬼火》,这首练习曲技术刁钻,又要弹出其特色,很少有人能挑战,无数次中的每一次都不能让自己满意,她有些灰心丧
气。
更让她灰心的事,周崇整整一周没音讯了,柳北姐姐也没回家。害得她每天夜里在梦中跟秦芮和几个土坟抱怨,如果有怨气,她大概都到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