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今天要奉旨出京的,你不出京会违背圣旨的。”修凌柔和的声音响起,对他,她总是无限的讨好。
敖腾却好像充耳不闻,只是屹立在床畔,面容虽然冰冷,可是那眸子里的眸光,却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是在纸鸢大赛上的那种视线,为什么,他那种视线只给叶飞儿。
“腾?你在听我说话吗?”心,满满的嫉妒,她只想让他离开京城,离开叶飞儿。“叶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三日之内都无法下床了吧,我们不能带着她的。”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柔情,视线依旧落在叶飞儿的身上。
敖腾摸不清自己的思绪,只知道,他现在必须留在这里,她是为了他而受伤的。不能把她丢在这里。
“可是!”修凌还想说什么,却被敖腾射来的不耐烦的视线打断,霎时噤声,
看着她在意识模糊的挣扎呢喃着哥哥,莫名的触动了他心田里的一丝柔软。
天边阳光微启,艰难的一夜终于熬过,但是痛楚却更加的难以承受。
梦魔好像还缠勒着她,头脑晕乎乎,朦胧的张开眼,酸涩不开,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床畔坐着一个人影,似乎端着什么,向她探来,而后感觉到口被硬物轻启,下一秒,温热的苦味流转进入檀口。
“苦……好苦,我不要喝……拿走……”苍白着小脸的叶飞儿,努力的挤出一丝柔弱的声音,皱着鼻子,发出似是呓语的反抗。
“要想早点不痛,就喝了它。”敖腾蹙眉,看见她幽幽转醒,赶忙命人把一直煎着的药端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怕吃药的女人,只不过喝了一口,她就想耍赖。
冷酷,却夹杂着温柔的声音传来,叶飞儿的脑海清醒了些,痛苦却依旧让她软弱。模糊的眼,望着一点点的望清床边的容颜,眼睛,莫名的一阵潮热。
同样英俊的容颜同样好听的声音,是你吗……是你吗……飞天哥哥……
“飞天哥哥……是你吗?你来找我了吗?……”痛,让她软弱,让她无力,让她脆弱不堪,只想依赖,依赖那个每到受伤的时候,就会第一个出现的人。
“你……”敖腾僵立在床畔,眸光一沉,她竟然又把他错认为她的仇人?可是,她的眸子却充斥着泪水。不是仇人吗,为什么她的瞳孔里有那么多的眷恋,莫名的让他冷然的心沉了下去。
“哥哥……我好想你……抱抱我,好吗……”已经无法忍受,无依无靠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没用,可是她想要一个拥抱。
敖腾的视线微微一暗,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床侧的矮几上,轻轻应着她的话,距离她近一些,没有抱住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你有伤,不能乱动。”敖腾低沉着声音,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温暖。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的柔荑,心一瞬间闪过一丝莫名的暖意。
“抱我”叶飞儿还在央求,眼角流下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泪水。
“好。”终于,他让步。
偌大的轻纱床榻,他起身便轻轻的躺在她的身侧,伸出了手,将她纤弱的身躯揽入怀中。
她,柔弱无骨。
之前记得也刻意的欺负过她,搂过她的纤腰,却没有此事这么柔弱,她,原来也这么脆弱。
被抱着,叶飞儿安逸的闭上了眼睛,忍着剧烈的痛楚,埋首在他怀中,她苍白的小脸,正对着他的性感的薄唇,温热的气息,吐纳在她的脸上,陌生的亲密,让她的神智更加清醒,抬起水眸,望着他俊美的脸庞。
英挺的剑眉,如雕刻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漆黑如黑珍珠的眸子,他真的是那个她暗恋了十年的哥哥。
这一刻,即使痛,她也幸福,可是猛然,她的记忆告诉她,她是被刺客的剑刺中的。那么……此刻……
下一秒,她干裂的嘴唇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呢,她的哥哥,已经在那个世界,玩弄了她的感情,和自己的挚友结婚了吧。
而眼前,这个愿意抱她的男人,居然不是他。
即使长的再像,他也不是飞天,他不是她的哥哥飞天,而是这个时代的二皇子,敖腾。
缓缓抬起头,望进他温柔的眼,她真的好不想承认,就沉浸在这梦幻里该多好,可是世上却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
沉默半晌,敖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收回大掌静静的望着她,不知道她雾气蒙蒙着眼睛,在想什么,为什么眸子中那么多的凄苦。
“色狼……”她不想承认,但是也只能叫出他的绰号。
“你!……”敖腾顿时挑起眉毛,可是威胁和冷酷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他忍住了,看在她为她受伤的份上,他绕过她一回。
心里咬着牙讽刺她不识抬举,每次他想对她好,她都会让他下不来台。
“醒了就给我趁热快把这药喝完。”敖腾不耐烦的起身下床,一手拿起放在矮几上的药碗,略微思索一下,还是用勺舀了一勺,递到叶飞儿的面前。
“啊?我不要。”干涩着嗓子,她果断拒绝,刚才就是喝了那个吧,现在口里还是去不掉的苦味,她还会喝吗?
“怎么还是很怀念上次我亲自喂你吃药吗?”敖腾坏笑着挤出一句话。
“姑娘还没喝药吗?”柔和的声音,伴随着房间门扉的推开,一个绝美的女人映入眼帘两人的眼帘。
粉色的翩翩衣袂,似乎画着唯美的梅花,那刺绣,栩栩如生,而穿着这件梅花绯衣的女人,更如仙境下凡的仙女一样,发髻被塑造的也仿佛一朵梅花,而在发髻的侧边还恰到好处的插着一支水钻的梅花发簪,让她整个人都清新的如同一朵绽放在寒冬中,孤傲洁净的雪梅。
而那绝美女人的脸庞,让床上的叶飞儿浑身一震,顿时震痛了伤口。
“柳儿……”残破的声音,努力的升高,瞬间扯的她伤痛几乎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