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一个眼神,让冲进来的家丁去伺候叶飞儿和雪媛。
此时,叶飞儿的脸色已经煞白,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早上的一切好景,似乎现在又重回痛苦,让她只能无力的被雪媛扶着,但是眼尖的雪媛已经看见叶飞儿的衣服被鲜血染红。
“天啊!伤口裂开了!”雪媛惊叫一声,她都快忘了,叶飞儿可是重症伤患,她竟然冲过来救自己。
叶飞儿逞强的虚弱一笑,此时两个家丁已经来到了她们身边,情势迫在眉睫。
“住手!放肆!”一声大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脊背发麻,那声音中的寒气,渗透骨髓,让人动弹不得。
“李员外是吗?你说我蒙江城的二皇子都管不了你?”寒着眸子的敖腾,已经迈着步子,跨进满屋凌乱的门槛,眸子阴寒的似乎要将李员外撕成碎片。
这就是王者气势,在气场上,就将李员外这样的暴发户,压制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青色锦衣上是江南水秀勾勒出的一条盘龙,袖口和锦袍边缘都勾勒着金边水锈,衬托着男人俊逸却肃杀的容颜,他的眸子,如同千年寒冰,将所有人都冻结。
敖腾的眸子一瞬间扫视雪媛和她怀中面色苍白的叶飞儿,顿时一阵愤怒。
“该死!你怎么在这里?!”她还受着重伤,不再房间里,跑出来管什么闲事?敖腾眼了的怜惜心痛。众人都看在眼里。
“李员外是吗?回去收拾你的行李,等着明天抄家吧。”冰冷的眸子,除了震怒,就是肃杀,他现在就想杀了眼前的男人。
“什么?”李员外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殿下?!殿下!不要!我知罪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顿时醒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如果你想诛连九族那就继续跪着!”敖腾失去了耐性,已经快步奔过去,狠狠的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脚,随之走向雪媛,一把将已经快要昏迷的叶飞儿抱起,扭身抱回房间,丢下一句“媛儿!叫大夫!”
“笨女人,你是猪吗?为什么受着伤还到处乱跑!”敖腾几乎想狠狠的打她的屁股才能够让她长点记性。
叶飞儿已经倍感无力,只感觉自己的肩伤,在不断的流淌出温热,随之力量越来越少,她想要还嘴都没有力气了。
两人回到房间,凌枭也闻讯赶来,昨天他就已经在这天字楼层包下一间房,刚刚听见嘈杂,本不想理睬,但是没想到,敖腾竟然发怒,他一出来,就看见敖腾抱着叶飞儿回房间,他便跟来。
一进门就看见叶飞儿肩膀上的大片血渍,一时间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叶飞儿只是别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房间里两个男人看着叶飞儿,表情同样的纠结。
不消多时,大夫就已经快马加鞭的来到叶飞儿的床边,为她处理伤口。
“还好,只是伤口裂开,不过真是恢复的太快了,已经愈合了大半,真是奇怪。”大夫一面为叶飞儿重新止血包扎,一面出语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楼兰奇药产生的作用,听见叶飞儿的状况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好养伤吧,别再乱动了,即使是用了什么奇药,可是自己不保重身体的话,也是枉然。”大夫长声叹道,已经转身推门离开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笨女人?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跑出去?”敖腾一脸的愤怒,真想扒开叶飞儿的脑子,看看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一天到晚的惹事。
叶飞儿被他这样一说,整个人气不打一出来,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雪媛此时已经泪眼蒙蒙,大夫一走,娇弱的身子就开始颤抖起来。
“都是我不好,飞儿是为了帮我。你不要怪她。”她的声音微微的发颤,望向叶飞儿苍白的小脸,充满感激。“要不是飞儿忽然出现,我真的挣脱不开李员外的纠缠。”
聪明的凌枭和敖腾,他们的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可是敖腾还是一脸严肃的望着叶飞儿,“那你连自己是个病人都不知道吗?还往上冲?难道不会叫人吗?”敖腾高大的身躯就屹立在床畔,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给叶飞儿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这是在欺负她吗?为什么每一次,他都只会责怪她,都是她的错吗?
“不用你管。”低沉的嗓音,从她的喉间挤出一句痛心的话,是的,她不用他管,他以为他是谁?她用不着他来教训。
“你!”敖腾的原本阴沉的眸子顿时猩红,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难道他说的是错的吗?
“敖腾,别说了,飞儿已经很难受了。”凌枭知道叶飞儿的脾气,出声为叶飞儿解围。
敖腾这才咬咬牙,将口中愤怒的话都咽回嘴里,可是心里却死死的记住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不要他管是吗?他以后再也不会管了!
叶飞儿感激的望一眼凌枭,还是恩公对她最好,
眸光流转,落在低泣的雪媛身上,她一阵心痛。
想起刚才媛儿被轻薄的模样,她的心仿佛被石头堵住,死死的压住,压抑的无法呼吸。
“媛儿,你别哭,我为你赎身,赎定了。我不会看着你受苦的。”咬着牙,叶飞儿满脸的坚决。
她绝对无法忍受,看着挚友沦落风尘,过着卖艺赔笑的日子。她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不能看着她终日落泪。
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一定会为雪媛赎身。
叶飞儿的话,顿时让室内的三个人都陷入各自复杂的心绪中。
雪媛一脸吃惊的望着叶飞儿坚决的脸庞,莫名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坚决的对她说,想要为她赎身。
不是任何一个来求见她,说爱她的风尘浪客,而是一个瘦弱却勇敢的女孩子。
她的出现,仿佛一缕光芒,照进她的心田,心中,某种从来不敢渴望的心声被唤醒,她,可以吗?真的可以期望着离开这样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