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用了一个周星驰的经典惊恐状,应该可以理解;
“火”先是比了一个好像花开的样子,想想不对,于是做成向上扭动的蛇状;
做完一遍以后看黑妹一副愕然的样子就知道没明白,感叹古人的智商确实比较低,于是只好换了些自以为可以理解的动作再试,终于黑妹仿佛也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我一边讥里瓜拉一边也打着奇奇怪怪的手势,我顿时茫然,原来我跟古人的智商也差不多。
低头想了想,我好像不是来一日游的,总不能一辈子打这种没人看得懂的手势,况且如果再这样与世隔绝下去难保不会闯出什么祸把小命弄丢了。
于是我猛地抬头一脸诚恳满含期望地看着黑妹比划着问可不可以教我说话。
还好这句话难度不太大,黑妹刚开始有些迟疑,但可能看我的神色确实很诚恳,最后终于答应了。
石器时代扫盲行动正式开始。
随后的一个月里除了每天陪着那只蠢羊接受参拜和偶尔带它出去散散步以后我几乎都和黑妹待在一起练习说话。他们这种语言难度绝不下于鸟语,把我这个英语水准连隔壁家太婆都赶不上的语言白痴折磨得死去活来。
但是为了生存我硬是拿出当初迎着炮火发展羊肉事业的决心,加上生活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和黑妹孜孜不倦的教诲,学习的速度总算还是没给现代人丢脸,就这样一个月以后虽然我不能流利地说出一长段话但是手势夹杂着词语已经基本可以跟人表达我的意思,别人说的话可听得懂一大半了。
扫盲算是基本成功。
另外这一个月里实在对黑妹大加赞赏,这个皮肤偏黑颧骨高高的远古女人虽然跟我见过的美女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但是除了每天给我送蔬菜和水果以外还给我做了一套崭新的兽皮装,当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做成了人类历史上首件长裤长袖装,毕竟现在是深秋季节,要我和其他族人一样半裸恐怕真会要了我的小命。黑妹这些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善解人意的种种品质常常让我心里感叹怎么经过若干年的进化以后怎么把女人的这些个优点都进化得没了呢。
基本解决了语言问题之后的第一件事我就向她问起了那天那个问题,黑妹沉默了好一会,才黯然让我跟她走。
下山没多远就望见一个被火烧过的废弃村落,似乎规模还不小,但是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基本只剩下一些没烧干净的木桩和石具。
随后黑妹带我去的地方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村落的后面的山坡全部都是小坟堆,密密麻麻起码有几百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就是在那次火灾中遇难的人。
怪不得这个部落如此之小,怪不得他们住在那么简陋又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从黑妹的描述中我了解了这次灾难是由雷电引起的,由于房子都是茅草的,所以火势蔓延非常之快而且控制不了,村里的一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这场大火中,逃出来的人后来在山洞里安了家,后来惠婆(就是撇嘴老太婆)说肯定是因为部落里有人做了错事引起了天神的怒火,所以才烧死了村里里那么多的人。
那天的火把一定让他们想起了这个恐怖的时刻,更害怕我是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人,所以大家的反应才那么奇怪。
我在心里对大洋表示了由衷的感激,如果不是在它的身份掩护下,那天我可能真的已经被扔到森林里喂狼了。
原来发现火不是最关键的,真正难的是要让他们接受虽然危险但是又奇妙的火。不过学乖了的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自从能够简单地和周围的人沟通以后,失去了奋斗目标的我就开始无聊起来,刚开始还跑去和剥鹿皮的三姑六婆们聊天。
但是几千年的代沟未免太大了点,话题说来说去就是园子里的菜成熟了没有,今天打回来几只鹿等等很快就把我给憋坏了。
趁无人之际对大洋狠狠发泄了一通我的郁闷之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跟部落的男人们一起去打猎。
一开始把这个念头透露给黑妹之后她只是摇头,我诧异地问为什么?部落的男人真正强壮年轻的男人其实很少,所以打回来的猎物有时候根本就不够分,毕竟除了我目前勉强在当素食者以外大部分人是吃肉为生的。
“因为你是神的使者,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守护我们的安扎!”安扎是族里人对大洋的称呼,意思大概就是神了。黑妹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真是成也大洋,败也大洋,我总不能把这只蠢羊当老婆一样守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