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早知道清儿出身,也早知道他是女子。是清儿这些年太惹眼了。即如此,再想办法吧。”
“岳父,皇上即知道清儿是女子,那么清儿就要参加选秀了!”
“还有时间。”
“岳父有办法?”
“这几年胡家都在救济灾民难民,也许因此会蒙上天眷顾垂怜也未可知。
“岳父是说……”
“嗯,就是这样,这件事情先别告诉清儿。”
“嗯,好。”
新年,董鄂府谢绝一切来客,就连容宇也没有参加京贵们之间的应酬,专心在家陪着胡中正和胡清。
胡清是生意场上的商人,年纪轻轻就执掌了胡家的生意,越到年节时,就越是不得轻松。年前和哥哥骑马时受了风寒,秦鹤鸣和胡中正看着他在床上养了十几日还没有好利索,今儿他却不得不出府去。因为年底盘账时,胡清做了一个决定,和外公商量了正好利用过年期间把北方的掌柜们都召来,一则是大家见个面亲热亲热,二则是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儿。
位于前门大街的会朋居酒楼的门前矗立着两座晶莹剔透的高大的冰雕。一鸡一鱼栩栩如生,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会朋居门边张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东主有事,歇业三日。
胡家少主胡清在会朋居的掌柜财叔和风雪的陪同下在会朋居的门前迎接着胡家北方所有生意铺子的掌柜们的到来。
胡家的这些掌柜们大多是跟随了胡中正几十年的老人儿,平时互相也难得见个面,这次大家齐聚京城,见面的场面自然是热闹非凡。
京城绸缎庄的掌柜周叔距离很远就笑呵呵得向胡清报拳:“少主,新年大吉呀!老爷子可来了?这两座冰雕还真是好看呢!吉庆有余,还是少主有心思!”
胡清也笑着向他回礼:“周叔,你老也新年大吉!外公在里面陪着掌柜们呢。”
财叔和周叔互相寒暄着,两个人从小都是胡中正的跟班儿,关系比较亲厚。
几个人说笑着正要往会朋居里走,就听到街面一片喧哗声由远及近,一个姑娘被身后两个男人追赶着向他们跑过来,两个男人边追边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个被追赶的女子跑到胡清近前双膝跪下,口中急呼:“公子救我!”胡清扶起她,见她仅穿着一身破烂得不能避体的单衣。两个追赶着的男人也已经跑到近前,被风和雪架住了不能动弹却仍在吵闹不休。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追你?”胡清问那女子。
“我借了他们银子,他们要我以身抵债。”女子哭诉道。
“以身抵债?怎么抵?”胡清不解的问。
女子含羞低头不好意思再说,胡清把目光扫向两个男人。
“关你什么事?赶快放开我们!”男人试图挣开风雪的禁锢。
“咱们少主问你话你没听到?”周叔大声喝斥两人。
“这女人欠了咱们银子,说好以身抵债的,可临了她又不肯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就要人以身抵债?”胡清冷笑。
“你是谁?”男人仍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我是这酒楼的老板,这位姑娘欠你们多少银子?我替他还了,说个数吧。”胡清向会朋居一指,走到两个男人面前。
“五百两银子。”
“给他!”胡清对雪摆手。
男人掏出借据递给胡清,胡清打开看了一眼。那两个男子接过银子转身就要跑。“我许你们走了么?”胡清扬眉对两个男人冷冷的说。风和雪又扭住他们的胳膊,两个男人吓得不敢再动,双脚钉在地上,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胡清来到哀哀哭泣的女子面前,把手中的借据递给了她“姑娘,你别怕,以后没人再追你还债了。”双目停在她裤子破损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粉白凝腻犹如婴儿的肌肤,而她哭得梨花带雨,凄婉得越发美丽。
女子抓住胡清的皮袍,象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公子,你收留我吧,嫣红会好好侍奉你的。”
胡清面含笑容,向后一步侧过身体让开她,淡淡的说道:“你还是走吧,我是不会收留你的。”
财叔和周叔不可置信地看着少主,不对!有哪里不对,不好的感觉,这不象是少主一贯的作风,两个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屋外的吵闹声将屋里的掌柜们惊动了,胡中正和掌柜们一齐走出了会朋居,此时会朋居外,胡家的人加上围观的人已经将清儿和嫣红包围在圈里。
嫣红仍是抓紧胡清,呜咽着说:“我从杭州来京城投奔舅舅,没想到舅舅得了大病,我不得已借了他们的银子,现在舅舅死了,我已经投亲无门走投无路,求您收留我吧。”
胡清握住嫣红的手,用手指抚触着她的手心,面上保持笑容“你交待得很清楚,可是我不能收留你。”
嫣红羞涩的低头,声音低低的说:“公子定是以为我被他们……,才不要我的。我,我还是清白之身。”
胡清笑得戏谑:“这样啊,可我还是不能要你。”
胡清话音一落,围观的人开始嘀咕了:这小白脸仗着有几个臭钱戏弄那个女人呢,女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不要人家,那你拿出银子替人家还债为的又是什么?噢!难不成这小白脸有什么断袖癖好,不喜欢女人?……人群议论纷纷了。
外公和胡家的掌柜们都了解胡清的脾性,但是对眼下他的反常作法也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