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两年前来的时候啥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你说我这心里能不清楚吗?”林承轩叹了一口气说。“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理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呀!”
这时,,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林承轩的话感动了田长友,他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田长友用手擦了一下脸说:“林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屋里头从今年开始就老说她头痛,到医院一检查,是脑瘤。医生说她的身体里有多种什么化学元素的指数超标。我知道,她这病是喝了这被污染的水所造成的。”陆倩芸听到田长友说这话,脑海里出现了刚才迎他们进来的那个一脸和蔼的农村妇女,她不敢相信她将不久于人世。陆倩芸看了看田长友,他不过是一个刚刚三十的人,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丝毫没有在他脸上体现出来,反而生活的艰辛过早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陆倩芸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家失去了一双灵巧、温柔的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村子里不光是我家有这个样子,大多数的家里都有病人。”
“你们为什么不把化工厂关闭呢?”陆倩芸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
“关?谈何容易。村子家家户户都在靠这厂子吃饭,要是把厂子关了,你让他们靠什么生活。”田长友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们也不能就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这样会出人命的。”陆倩芸气愤他们的愚蠢。“你们为什么不建造治污池呢?”
“治污池?不是我们不愿意建,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我看你们是嫌花钱或是嫌太麻烦。”陆倩芸讽剌田长友。
“嫌花钱?你这妹子说话怎么也不想一想。要不是你们…”
“小陆,你怎么能这样给田大哥说话呢?”林承轩及时打断了田长友的话。“田兄,你不要再意,城里的小女孩,啥也不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生气埃”
“林哥,我们的情况你是最了解的。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吗?”田长友向林承轩求救。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给你们找一个合作单位,让他们出资,改善你们这里现在地情况。要不然过不了多长时间,这儿就会变得…”林承轩说不下去了。
“合作单位?谈何容易。哪有谁愿意在咱这儿穷乡避壤的地方投资。”田长龙失落地低语。
三个人此时都不在说话。是啊,这里的环境、交通都占不上优势,如何能招商引资呢!
林承轩和陆倩芸在田家一直待到很晚才告辞的。临走之前,林承轩趁田长友不在意时,在盘子下压了二百块钱。
今晚月明如昼,那山间的小路清晰可见,别有一份肃穆和宁静,月光下的树影迷离,岩石高耸,夜雾迷迷茫茫的弥漫在山谷间,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草地上,夜雾已经将草丛染湿了。山风带著寒意,对他们轻轻的卷了过来,小径上,树影迷离,天边上,星月模糊。林承轩和陆倩芸在山中缓慢的走著,有一大段时间,两人都默默不语,四周很静,只有那在原野中回旋穿梭的夜风,瑟瑟然,簌簌然,组成一串萧索而落寞的音调。踩碎了树影,踏过了月光。夜露沾湿了衣襟,荆棘勾住了裙幅,他们走得好慢。这样的夜色里,这样的深山中,似乎很难找到谈话的资料,任何的言语都足以破坏四周那慑人的幽静。天空黑不见底,星光璀璨的洒在那黑色的穹苍中,闪闪烁烁,明明暗暗,像许多发光的小水滴。陆倩芸下意识的看著那些星光,成千成万的星星,有的密集著,熙攘著,在天上形成一条闪亮的光带。
“承轩”陆倩芸先开口说话“你说我们会在这儿呆多长时间?”
“怎么?你觉得这儿很闷吗?”林承轩伸手拥着陆倩芸。
“不是,我是希望我们能永远留在这儿。”说着陆倩芸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林承轩。“这样,你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不是吗?”
林承轩用手捧着倩芸的脸,夜色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亮。她轻叹了一声转过身体“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林承轩一把搂住倩芸急急地说“不,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在哪儿。我都会完完全全地属于你。”
“噢!承轩,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承轩,承轩…”倩芸不停地叫着,泪水也随着叫声涌了出来。林承轩轻轻地将嘴唇凑上了她的面颊,开始吸吮着她的泪,他的声音震颤的、压抑的、模糊的继续响着,“是真的,是的,我永远都属于!”于是,猛然间,他的嘴唇滑落到她的唇上了,紧紧的压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唇狂热而鸷猛,带着全心灵的需求。她无法喘息,无法思想,无法抗拒……她浑身虚软如绵,思想的意识都在远离她,脚像踩在云堆里,那样无法着力,那样轻轻飘飘。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的脖子,她闭上了眼睛,泪在面颊上奔流,她低低呻吟,融化在那种虚幻的、梦似的感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