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蜀军营内,王母正与众仙子仙将商议军情,萱瑶急急入账,王母见她来迟,微微皱眉:“萱瑶,大敌当前还四处乱跑!”萱瑶歉道:“回禀王母,萱瑶因战事吃紧心生烦闷,故此游峰览月,去去忧扰。”菁柔仙子冷笑道:“是么?据闻此地凡界俊才甚多,妹妹该不会是去会情郎了吧。”
“住口!”王母断喝一声,众仙俱是一惊。王母气色盛怒道:“这等秽语你也说得出来,如此造次可知是犯了仙界大忌!”菁柔面色苍白,忙跪下道:“菁柔无心,望王母恕罪!”萱瑶也道:“王母莫要动怒,姐姐也只是无心之过。”
王母面色减缓,叹道:“既然萱瑶都为你求情,那就此罢了,若是再犯,定有重罚!”王母转向身旁仙将问道:“你可看清了,果真是拔营退兵八百里?”“绝无差错!”仙将肯定道。“这倒怪了。虽说兵法有云:‘以退为进’,但这也退得太没来由。”王母自语道。
萱瑶略一思索,上前道:“王母,萱瑶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萱瑶顿了顿,道:“萱瑶请求夜探魔营。”
“什么?”众仙子仙将皆是大惊,王母更是连连摇头:“不可,万万不可,也探魔营非是儿戏,魔族太子绝非泛泛,此行凶险万分,决计不可。”萱瑶笑道:“王母放心,众仙将不能擅离职守,姐妹中又只有萱瑶仙气最弱,只要多加谨慎,魔族定然难以察觉。”菁柔也在一旁道:“难得妹妹有这份胆识,况且我们眼下也是举棋不定,魔族诡计多端,若真有什么阴谋反而不妙,王母不如就答应她吧。”仙将犹豫再三也道:“王母,我军现在士气不定,若无果断决定恐对战事不利。末将以为此计可行,我会派两员仙将接应,只是要劳烦仙子了。”
“罢了,”王母叹了口气,“萱瑶,你此行须万分小心,切忌莽撞。”萱瑶心下暗喜:“是。”
夜黑风高,萱瑶遁于暮色之中逼近魔族阵营,想起身后那两名仙将不禁掩笑:看他们那样子,行无疏密,幸好只是在外接应,若是随形入营岂非坏了大事。
萱瑶施展隐遁术,守卫的魔兵果真浑然不觉。阵中营帐成片,萱瑶一时竟不知该从何查起。忽地前方传来争吵声,萱瑶疑惑:莫非退兵驻守是因内讧?
萱瑶循着声音来到一方营帐前,帐内烛光下两名男子似是发生争执,其中一名束发高冠,脸廓俊挺,颇为熟悉。正思忖间忽闻另一男子低吼:“有仙气!”萱瑶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一直尽力隐藏都被发觉。正要御风而上时却见营帐猛然撩开,一支长枪迎面刺来。这一式看似无奇,实则深蕴万千变化,沛空剑也只得硬硬吃下,萱瑶胸口却是反复难过,隐遁术竟被破去。一时营中大乱,四面八方都有兵卒扑来。萱瑶欲念仙诀再次遁形,却被一条从帐中飞出的金色绳索缠绕上身,越箍越紧。萱瑶大惊:捆仙绳!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闯我魔军大营!”一名男子绕过兵将站在萱瑶面前,两人目光交接间俱是讶异万分。那男子,竟是公子濯寰!
萱瑶呆了半晌,心中莫名揪痛,贝齿紧叠朱唇恨恨道:“原来你是魔族中人!”濯寰欲辩无言,却见旁边兵卒将长戈利矛指向萱瑶,骤然大怒,吼道:“你们做什么!”话音未落已反转长枪扫出,数十兵卒被掀出几丈开外。
“寰儿,你疯了么!”帐中另一男子紧随出来阻道,“为父才要问你在做什么!”濯寰沉声道:“父王,我见他们如此对付一名弱女子心头火起,下手重了些……”“重了些?”男子盯着他,又转向萱瑶,“何止一些,你适才分明就是想要他们性命!”
“父王?”萱瑶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魔族太子。”濯寰神色颓委,魔君迤扬却已明白了七八分,嗤鼻道:“都说我魔族诡计多端,原来仙界更是技高一筹,竟会违逆仙律施用美人计!”
“住口,这与昆仑无关,全是我目不识人,尔等还不配妄评仙界!”魔君淡然一笑:“寰儿,看来这小妮子并不喜欢你的身份呢,不若就地处决吧。仙界美姝如云,将来攻下还怕找不到更美的?”濯寰大惊,当即抛下长枪沉膝跪地:“父王,万万不可!”
萱瑶涩然一笑:“不必你来求情,我死也不会接受魔族施舍。”濯寰心痛如绞,却也只有向魔君求道:“父王,儿臣愿以性命作保,决不让她有扰我军攻伐仙界之战,还请父王将她交给儿臣处置。”
魔君沉思许久,终于摇了摇头,叹道:“凡界有云‘红颜祸水’,你竟抛下炼苍为她求饶,想是动了真情。即是如此,为父也无话可说,随你吧。”言罢拂袖而去。
太子军帐内,濯寰与萱瑶相对无语。许久濯寰开口道:“你为何会来这里,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幸好遇到我,如果被父王单独碰到……”“你想怎样?”萱瑶冷冷道。“…我要你做太子妃,魔族未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