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绿意,见过十二小姐。”绿意缓缓抬起了头,看似怯生生的看着萧酩晚。
“绿意?是个好名字!不过,我不喜欢,不如我给你改个名字吧。”萧酩晚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上辈子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的人。
绿意顿了一顿,仍旧恭恭敬敬的伏地说道:“奴婢已经是小姐的奴婢,命也是小姐的,小姐说奴婢叫什么,奴婢就叫什么。”
到是聪明!
萧酩晚笑了笑,在一边的胡椅之上坐了下来:“说得好,你是我的奴婢,好!那日后,你就叫谨知,望你有自知之明,谨言慎行,也万不要忘了,往后你的主子,是我!”
改了名的绿意顿了下身子,大概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警告,头愈发低了,恭恭敬敬,诚惶诚恐的说道:“谨知知道了,万不敢忘了主子的教诲!”
萧酩晚嘴角弯了弯,继续说道:“我也相信你是个好的,但是小景跟了我两年了,我的作息习惯,她最明白,这些日子,你先跟着小景学学,待到你什么时候,真的都知道了,再来帮衬我,做我的贴身丫鬟,也不迟。”
“不过你是姐姐身边的贴心人,相比见识也不差,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就由你管着,若有什么错处,你帮我教训他们,可明白了?”
一番恩威并施,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手法下来,谨知未免也有些糊涂。这个十二小姐,究竟是个聪敏的,什么都知道了,还是装个全知人的样子,其实都不知道的。
怀着心中的疑惑,谨知去了外院,教训外头刚分来的丫鬟们,小景则是伺候着萧酩晚,梳洗更衣,准备睡觉。
“小姐,那谨知恐怕是五小姐的眼线,小姐怎么还让她留下来?”小景有些不解,五小姐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和善,内里不知道有多少坏点子,小景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还要讲谨知这个祸患留下。
“小景啊,你要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光靠防,是防不住的。不如主动出击,将这个联系两边的人留下,她不一定能得我们的消息,我们却可以通过谨知,得到他们那边的打算,岂不是很好?”
萧酩晚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心中还有自己的打算。谨知上辈子没有改名,一直装作勤勤恳恳的陪在她身边,最后却是导致她逝去的其中一个原因。将谨知留在她身边,让她见证着,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将自己身上的恨,都报复回去的,岂不是更好?
萧酩晚看向挡在榻前的屏风,外头,谨知在教训那些丫鬟们,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传进来,威严公正,好像真的是多为萧酩晚好似的。
若不是上辈子,她最终露出了马脚,她还真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心腹呢。
“对了,顾辞哥哥给的条子,我已经看了,回信放在锦囊里,你让人送出去,也看看顾辞哥哥和娘亲,究竟安置的好不好。”萧酩晚笑着说道。
“不用你找人去看,我自上门来与你看,过的好不好。”安静的室内,兀然多了个男人的声音,到是让萧酩晚心中狠狠的跳了一下,回头一看,却见顾辞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窗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萧酩晚。
“顾辞哥哥,你怎么来了?”萧酩晚有些惊喜,赶忙下了榻,笑着看着进了房间的顾辞。
“我来看看你好不好,萧府人丁兴旺,心思复杂,原姨怕你着了谁的道,我也怕你,在这里不习惯,想我想的哭鼻子。”顾辞自顾自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你可不要污蔑我!”萧酩晚跟着在桌边坐下,嗔怪的说道。
“你们如今,在何处安置?”萧酩晚不由得问道:“那些人……可有再找上门来?”
话题似乎多了分沉重,顾辞面上似有若无的笑也消失殆尽,眼中隐隐闪过了恨:“我和原姨都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在长乐坊找了间房子,暂且住下。那里鱼龙混杂,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找到我们。”
萧酩晚自知自己戳了顾辞的痛楚,看着顾辞眼中的恨,也有几分心疼:“那就好,你好好保护好自己……还有我娘,萧府之中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担心,也告诉娘,不要让她,为我忧心了。”
顾辞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早些休息,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儿,让小景来找我!”萧酩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