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礼紧张的看着府医,急急问道:“恐怕什么?”
府医低下了头,说道:“恐怕就算是治好了,也要留下疤痕啊!”
府医一说出口,萧有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留下疤痕,那这脸不就毁了吗?那他原本想将这个女儿送给贵人的谋划,岂不是一场空了?
“二房……”萧有礼恶狠狠的说道,仿佛是从牙齿之中,说出了这两个字一般。
张氏其实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一直站在外头没有进来,原本还担心女儿们的事情是不是会败露,听府医说完之后,就放心了,一脸痛心的走了进来。
“听闻晚儿出事了,赶忙忙就赶了过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才回府呢,怎么就招了这样的事情了。”张氏一脸心疼的走到萧酩晚身边,搂着萧酩晚的肩膀。
萧有礼此时正气愤懊恼着,好好的“礼物”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将这样的萧酩晚送出去,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张氏的脸上有着对萧酩晚的不屑和一闪而过的嫌弃,萧若娢脸上虽是心疼的模样,眼神之中却隐隐有高傲和鄙视,而萧若姝的情绪就更明显了,幸灾乐祸的很。
萧若娢假模假样的走到萧酩晚身边,安慰道:“若媤也太不像样了,妹妹,你别难过,我们一定会将你治好的,若媤……也一定会向你道歉的。”
萧酩晚抱住了张氏就开始大哭,眼泪鼻涕一起往张氏身上抹,丝毫不理会张氏眼中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嫌弃。
萧有礼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不耐,又因为面子原因,不得不说道:“若媤是不像话,竟用了这样阴毒的法子,晚儿,父亲会给你找回公道的。”
此时,虽已经入夜了,但是府中人还没有入睡。
不多时,萧若媤和关氏,就都被叫到了花溆院,正堂之中,一进了屋子,萧若媤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屋内的人,有些紧张。
“若媤,你以往跋扈些,我还能理解,你是小姑娘,年轻气盛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下手如此阴毒,酩晚才刚刚回了萧府,你就毁了她的脸,这让我怎么原谅你?”张氏坐在上首,痛心疾首的说道。
关氏一下跪下,忙不迭的喊冤:“大哥大嫂,冤枉啊,若媤是不乖了些,但是绝不会干这样阴毒的事情的,大哥大嫂明察。”
萧若媤的面色更白,一边恨恨的看了萧酩晚一眼,眼底又有些幸灾乐祸,这样大的阵仗,萧酩晚的脸,该是毁了的吧。
张氏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说道:“还说什么明察,这胭脂,是若媤送给酩晚的,里头被加了干栀,阖府上下,除了府医处,就只有若媤房里要用干栀治体寒,还有什么可说的。”
“府医都说了,干栀性极热,没有体寒之症的人,若是服用了干栀,或者将干栀抹在脸上,都容易长面疱,化了脓,就要留疤的。酩晚对干栀又不耐,如今起了急疹,后头还要长面疱,你让她这脸,还怎么见人?”
张氏没有料想到,萧酩晚居然会对干栀不耐,生了这样严重的急疹。原本若只是干栀引起的面疱,她还能找个好些的郎中,解救一二,但是如今这样,想着萧酩晚这张脸,是真的没得救了。
关氏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将事情都查清楚了,连物证都这样齐全,让她说不出话来。萧若媤的面色更加苍白了,面上的表情却愤恨不已:“是……是萧酩晚先招惹我的……”
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萧酩晚压根没有跟萧若媤有过什么交集,她回家也才两日罢了,又能有什么仇怨,非要把人家的脸给毁了。
“若媤,你太让我失望了!”萧有礼恨恨的说了一声,心中对萧若媤如此行事也是十分的怨恨。
萧酩晚原本是他准备了要送给皇子的礼物,如今脸都毁了,还有什么用。
“你犯下这样的大错,该去向祖宗请罪了。就罚你,在祠堂里,跪三日,日夜不断!”萧酩晚听了这惩罚,却只是低着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萧有礼对萧若媤这样的惩罚,不重,根本不能与毁了她的脸这样的事情对等。这样罚,或许也是为了给二房留个脸面。
萧若媤却是觉得这样的惩罚,也太重了些!不由得愤愤出声:“伯父!”
“好了!不用再说了,今日就开始!”萧有礼实在是没有耐性了,大喝一声,站起了身走了出去,萧若娢萧若姝则将萧酩晚扶了出去,张氏摇了摇头,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