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瞬间,陆非烟就下定了决心。她仰起头,跟对方拉开距离,做出谈判的架势,“我要是答应跟你们合作,最后你们能完成我什么心愿?”
“你最想要达成的。”
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系统无所不能。不管起死回生,还是改变人的心意,又或者是……回到原本的时空。
陆非烟一下就笑了,她垂下眼睛,遮住眼里尖锐的光华,“好,我跟你们合作。”
话音刚落,陆非烟就感觉到全身上下涌起一阵暖流,将她身上的痛楚缓解不少。她脸色恢复了一些,只听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来,“宿主,这次缓解症状,算是系统给你的见面礼,下次想要缓解或者解毒,只能用完成原主心愿的‘心愿点’来换了。”
原主的心愿……
一时间,陆非烟脑中好像走马灯跑过,她立刻明白,原主的心愿,就是替她报仇、替她扬眉吐气!
原主明明是官家嫡女,身份不知道比妹妹陆晚晚高出多少,却硬是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最后竟落得个背负冤屈惨死的结局。她的心愿是这个,陆非烟能理解。
陆非烟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系统界面“嗖”地一声,消失了。
第二天,缓解了身上的疼痛,陆非烟沉沉地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她就被门外一阵锤门声给闹醒了。
陆非烟披着衣服起来,刚刚一打开门就听到家里的小厮丫鬟边救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
“来人啊,来人蔼—祠堂走水了——”
“天啊,二小姐还在里面。”
“是啊,大小姐罚她跪呢。二小姐要是出事了,这可怎么得了?”
“大小姐也太不知轻重了吧……”
“咳咳。”翠浓觑着陆非烟的脸色,大声咳了两下,众人一看陆非烟那微沉的脸色,渐渐消了音。
倒是一个原本站在祠堂面前哭天抢地的中年妇人一转头看到陆非烟来了,连忙放开躺在地上的陆晚晚,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揪住了陆非烟的衣领,“大小姐,你怎么这么狠心碍…那可是你亲妹妹……”
“你母亲不在,父亲哥哥出去做官了,我和你二叔可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你现在就这么报答我们吗……呜呜呜……我可怜的晚晚碍…我可怜的晚晚……”
活像是陆非烟故意放火烧了祠堂,想要置陆晚晚于死地。
一直在旁边给陆晚晚把脉的大夫站起来,对二夫人说道,“二夫人,二小姐万幸,没有受伤,只是……”
二夫人连忙问道,“只是怎样?”
“只是……”大夫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嗓子毁了……不过夫人你不用担心,”大夫连忙说道,“好好休养,小姐的嗓子会恢复如初的。”
二夫人听完,立刻一把将陆晚晚抱在怀中,“晚晚啊,可怜的儿碍…晚晚你的命怎么这么苦碍…”
不远处的陆非烟,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她可是你妹妹啊,这可让我怎么活……”
“婶婶,”陆非烟含笑走上来,不知道为何,二夫人一见她那表情,心里就跳了一下,她连忙将陆晚晚抱在怀中,“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被烟熏过的人之所以嗓子出问题,是因为烟把嗓子堵住了,叫出来冲破了就好——”话音未落,陆非烟出手快如闪电,狠狠地往陆晚晚脖子上的嫩肉掐去。
“蔼—”陆晚晚当即忍不住,尖叫一声,从二夫人怀中弹了起来。二夫人顿时气结,“大小姐——”
“看,”陆非烟脸上露出点儿似笑非笑的神情来,她吹了吹自己的手指,“二妹妹声音清脆一如往昔,这不是都好了吗?”
陆晚晚捂着刚才被她掐过的地方,满眼泪水地看着她,二夫人心疼地一把将陆晚晚抱进怀中,“大姑娘,你——”她顿了顿,对陆非烟怒道,“不管如何,二姑娘是因为你才遭受了这无妄之灾的,如果不是你把她罚到祠堂来,她根本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哈。”陆非烟笑起来,“二婶婶,我让二妹妹祭拜母亲,是想让她表达对母亲的至纯至孝之心,为什么会突然着火,许是有些人不诚心也未可知。”
陆非烟唇边露出一个吝啬的笑容,“二婶婶,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该让二妹妹来祠堂,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的?”
陆非烟说道,“如今妹妹已经成了大房的人,跟你们二房再也没有关系。你一个婶婶,未免管得太宽了。”
别说她让陆晚晚跪正大光明,就是没有理由,二夫人也无权置喙!
二夫人听了她的话,讷讷道,“可是……可是那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这样,可不是在剜我的心头肉吗……”
陆非烟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晚晚,“妹妹,你说,我让你跪得对吗?”
她目光扫来,陆晚晚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低下头,避开陆非烟的目光,一副不敢吭声的样子。
陆非烟微哂,她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二夫人她们,“当然了,二妹妹要是觉得跪得不应该也说得过去,如果你还是二夫人的女儿,我的母亲你自然不需要跪了。”
不是她的妹妹,当然也就不能享受陆非烟父亲带来的一系列便利。三皇子看中的是陆非烟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一个陆晚晚,就算貌美如花,没有家世,又能如何?
不跪,就不算过继,不能嫁给三皇子;跪了,从今往后,就要受陆非烟钳制。
这一跪,是应该还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