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六月就很热,还一直闷着不下雨。
刚好又赶上城东整片区域停电,我和峰子热的就像两条哈巴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气。
去年买的蒲扇,已经扇出了一个窟窿。
“诶,我说凡子,电什么时候来啊,会不会耽误下午的直播埃”峰子大汗淋漓,死狗一样趴在草席上。
眼皮子都懒的抬,就这么半眯着看着我。
我已经热蒙了,头晕的要命,感觉都要中暑了。
他见我没反应,爬过来,把我的眼皮硬扒开来,“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热~”我挥手把他赶开,烦的只说一个字。
脸上的加厚口罩已经把脸罩的通红,都快要捂出痱子了,我还是下意识的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避免它戴歪了,或者戴斜了把脸露出来。
峰子看到我这个举动,忍不住皱眉,“这么热的天,也不把口罩摘了,热不热啊你,反正这里只有我,没别人儿了。”
“行吧,那就摘。”我摘下口罩的时候,心里头是有些发凉的,甚至有些紧张跟不自然。
哪怕是在我最要好的朋友峰子面前!
用口罩遮脸,是因为我脸上有好大一块癍,那块癍丑也就算了,还特别的吓人,像一只恶魔的爪子一样。
看到的人都觉得可怕,甚至觉得我脸很狰狞,连家里人都看不下去,看到我脸上癍也是一副难掩的害怕跟惊恐的表情。
这玩意,是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找个算命的说,这是我在娘胎里的就进了阴气,脸上长的是阴癍。
不仅瞧着丑,还会因为上面的阴诡之气,让人觉得可怕。
去医院做过一次激光手术,起初是消下一些,没过几天颜色又变本加厉的深回去。
从小就没人跟我玩,看到我的小朋友,还会拿石头丢我,只有峰子不嫌弃我,一直跟着我陪着我。
多少年的铁哥们了,后来大学毕业,我这形象找不到工作,差点要饿死街头了。
峰子学习成绩不好也没找到工作,他就提议我俩合伙做主播。
那“慢手”上的主播都是长得特漂亮的女主播,我们走的是非一般的路线,在广大网友面前直播在乡下背尸。
峰子抽了点纸,把脸上的汗擦了,顺便点了根烟抽,“要是今天开不了工,你那房贷,还有我那车贷,都悬了。”
“行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年头,能买上房子不错了,贷款迟个几天,不算什么。”我本来就是一穷二白的单身汉,能买上最城区里便宜的房子,还是托了峰子想到开直播的福。
不然眼下,指不定在哪儿块工地开工呢。
峰子见我“醉生梦死”、“四肢不勤”,嘬了几口烟,准备教育我,烟头上飘的烟忽然倾斜了一些,好像是被风吹的。
这么热的天。
哪儿来的风?
他一抬头,眼前一亮,“来电了,哎哟,凡子,陈凡!快起来,把设备充上电。”
头顶上绿色老式吊扇缓慢的转起来,十几秒钟后,传来阵阵凉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懒洋洋的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把设备都充上电。
戴上口罩之后,出门买了两份盒饭。
吃了盒饭,看看时间,我俩才正式开始直播。
为了制造足够的悬念,直播开始一般都是在家里的,铺垫一下氛围。
“大家好,我是二狗子陈凡,你们的狗哥。”我等房间里的人来的差不多了,对着峰子手中的镜头打招呼,“一直看狗哥直播的人,一定都清楚,狗哥是职业背尸的,昨天也预告过,今天会去南港乡,帮一户人家背一具神秘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