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睁开双眼。
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那张脸,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宗晋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比宗晋之更吓人的,是床头前的落地镜映照出来的容颜,玉做肌肤雪作颜,可关键是,这不是她!
她的右眼睛下面,没有泪痣。
宗晋之的身体滚烫的吓人,死死压着她,似乎是察觉到她醒了,他的大手毫不客气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傅宁惊惧不已,泛白的手指紧紧拽着被子,收紧。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傅宁想,这难道是死前的回顾吗?
要不然她怎么会又回想起当年和宗晋之在一起的日子,傅宁心口疼的紧,眼底泛起泪珠。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美人梨花带雨。
就是再冷硬心肠的宗晋之此刻也不由地软了几分,他轻声道:“怎么,可是昨夜我太粗鲁,弄伤你了?”
宗晋之低眸往她身上打量片刻,本来是抱着检查的心态,这不自觉又往偏了去……
他呼吸又不觉急促起来,傅宁最是熟悉宗晋之不过,见到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是梦,那就让她再放纵一些。
傅宁主动附上去,男人低喘的声音无一不在散发危险的信号。
他把头埋在她修长的脖颈处,一点点,一点点,往下吻过去……
老人曾经说,薄唇的男人也最薄情。
宗晋之就生的一副薄唇,所以当年才会要了她身子以后,不管不顾的抛弃她。
想起过往,傅宁不由的发起狠,一个翻身,狠狠把宗晋之压在身下,用力的吻过去,鲜血独有的铁锈味霎时间在宗晋之嘴里弥漫开来。
可傅宁高高在上的样子,竟该死的有诱惑力。
这让宗晋之想起一个,他深爱的人。
宗晋之眼眸微眯,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你这是挑衅?”
傅宁扬起脖颈,不说话,低头咬住他的喉咙,只要从这里咬下去,他就会死。
死人,不会再辜负她。
傅宁这样想着,可牙齿根本没有用力,宗晋之被这种酥麻的感觉弄得不耐烦,一个转身就夺走掌控权。
傅宁沉浸在这种放纵中无法思考,她像是走上末路的赌徒,欢愉沉沦间,宗晋之仿佛听见有人在叫……
晋之。
宗晋之此人,没有心肺。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两家人当年亲如一家,尤其宗太太,更是把傅宁当亲生女儿般疼爱。
宗傅两家本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那一年,宗晋之生日,她忘记准备礼物,意乱情迷之下,她把自己送给了她。
十六岁那一年,她送出去的不仅是初夜,还有,爱情。
后来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想起宗晋之和那一晚,她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她太主动,所以才没有好下常
再后来,她们举家搬离北平来到聊城,听闻他有了未婚妻,于是她也找了入赘夫婿。
天亮,梦醒,傅宁这才发现,原来这根本不是梦!
她就说为什么这次梦见的宗晋之这么的鲜活,清晰。
傅宁惨白着脸,浑身发抖。
眼前不断浮现出爹娘在她面前哀嚎的场景,还有腹部血流如注的伤口……
傅宁下意识摸过去,光滑平坦,什么都没有。
可那噩梦般的经历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时间,傅宁泪如雨下。
“我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尤其是在床上。”宗晋之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