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这身上还有把儿力气,到了最后,我在迫于生计下便做起了棒棒。
棒棒是一种靠体力攒活儿的职业,一根竹杠一禾子力气,那便说明你有入行的能力儿,而入了这行儿后,你就得帮人挑担扛物,搬箱挪货,赚取丁点儿微博收入。
但棒棒的活儿去极不稳定,每日或是成群搭伙的等工来,或是穿街走巷的逮活干,可这棒棒攒的虽然是血汗钱,但却依是行活各有门道开,要是没能找个伴儿,那你只能任人宰割欺凌。
而我就是在当棒棒的时候跟胖子认识的。
他的本名叫做刘大全,是个来自山东的汉子,而他之所以被我称呼叫胖子,那是因为他那一副肥胖的躯壳儿,配上了那浓眉大眼的脸庞,活生生的就一土霸王。
胖子这人儿甭从其外表来掂量,那是一副憨直模样,但他其实却贼精的很呢。
早在打我跟胖子刚拴扎在块儿的时候,他便对我灌输了棒棒没前途的念叨子,而随着我跟他处的更长些儿后,他便开始怂恿我了。
按照胖子的说法,这干棒棒的既无能力养家,只得勉强糊口,要是遇上个刮风下雨天,那只能巴巴挨着饿,所以,胖子给出的意思儿,那就是要我跟着他脱离棒棒这行当。
可我要是离开了棒棒行儿,又能靠啥谋生路呢?
我虽有心重拾周家的行当,做个赚钱白喜钱的土工,但奈何这城市里头早已实行了火葬,根本就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好在赶上了年代,正恰逢百业创新,国家在头头们的操持下,社会主义进行了一次大跃进,而在这个大跃进的时代,人们有能力的便开办起了厂子。
有工程就要劳力,所以,我在胖子的怂恿下,毅然的丢弃掉手上的竹杠子,随着建筑大军去盖厂子去了。
在工地上干活儿,无疑是个苦活,顶着烈日掘地搬砖那是常有的事,但胜在这活能够让我吃的上饭,还能有个窝来遮挡风雨。
然而,就在我跟胖子在工地上干了约有三个月后,却碰上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儿。
那天我跟胖子两人,随着施工大队一路颠簸的来到了施工点。
这是一处极为偏僻的山斜坡,地面儿极为的空旷,东南北三面空旷无碍,而在西面的方向却有一扇极为高耸的山壁崖。
看到了这时儿,我就知道今天是个啥活儿了,这种活儿叫做孬基,也叫做拨圈,说白了就是要将这片地面儿整平后,人家到时好在这地皮上起基盖厂子。
但我却隐隐中感到有些不对味儿,这种感觉十分压抑,那是一种莫名的沉甸,让我的心口有些透不过气儿。
胖子见我杵在了原地不动,便朝我靠了过来,说道:“昭子,为啥不干活?”
“不对头,你看。”
我一把揽过胖子的肩膀,杵着他的身子朝南面看去,指着斜坡下方那条悬空水渠。
这种水渠一般都是建于解放后的二十年左右,本是用来引水作用的,而通常这种水渠都会如同桥梁一般。
采用纯石块儿堆砌而成,悬空凿凹沟,让山顶的溪涧水顺着渠道一路奔腾下山,用于浇灌作物作用。
等胖子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后,不由的将眼皮儿一翻,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不过是一条水渠,有啥奇怪的?”
“如果只有这么一条水渠的话,那叫玉带缠腰,谁家要是把祖坟葬在这上头,那日后家里定能出个御史巡按,可!”
我说到了这上头后,不由的微叹一声,继续说道:“但现在,这下方是两条水渠,这里头的说道可就大了。”
虽说我跟胖子拴块儿也有些日子了,但他却从没有听过我这般的说叨,听到了我说到这里后,不由大乐,咧嘴大笑的回答我道:“怎么个大发?看不出来嘿,您老人家还会看风水哈。”
我很没好气的甩开胖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沉声说道:“现在这模样叫做双蛇缠腰,更为棘手的是这里原来的水渠早已干涸,而新开的水渠又被悬于空中,让这儿的风水从吉穴变成了死穴。”
“怎么又成了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