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下，林进成的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扭曲着，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到了鬼。

       事实上，我跟鬼魂有什么差别呢？

       没了孩子，没了身份，没了人生，我早就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

       我的双拳握紧，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此时终于看清楚了他眼底细碎的光，那里面尽是嘲弄，满是冰冷。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贺宸渊勾起了我耳边的一缕碎发，漫不经心地说：“拐走了我儿子，还试图算计我，你自己说说，你这女人可不可恶。”

       原来上次的事他还记在心上，这一回我想利用他扳倒林进成的企图他也都明白，方才他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

       我是有多蠢，是有多笨！

       我浑身开始发冷，在林进成瞪着眼睛要质问我什么时，我先行起身，慌不择路地夺门而逃。

       ……

       跑出会馆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我一头冲进瓢泼大雨中，像是个真正的鬼魂一样，失魂落魄地消失在这阴冷又冰寒的雨夜。

       好不容易回到家，姗姗已经睡了，我只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可根本温暖不了我已经冷透的身体和心。

       第二天的眼光洒进来时，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似有千斤重。

       我好像是病了，但没有继续睡下去，因为外面姗姗和李阳又在吵架。

       这次他们吵架的理由是关于开的那家情趣用品小店，李阳想盘出去拿到钱，再做点别的买卖，但姗姗不同意，说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好做，没了店面，他们以后在哪立足都很困难。

       本来他们僵持不下，可李阳又拿我做文章，说要么卖店铺，要么把我赶出去，让姗姗二选一。

       姗姗沉默了很久，最终她灰败的声音传来：“好吧，你卖吧，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我转头看向窗外，即便雨后的阳光那样热烈，可于我来说，这世界远不曾明朗过。

       ……

       李阳卖了店铺之后就拿着钱消失了，姗姗找了他好久都没有音信，去他家里也没寻着行踪，我知道他很可能是卷着钱跑了，但看姗姗焦虑又憔悴的模样，我没忍心说出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三天后，李阳居然又出现了。

       姗姗还没来得及惊喜，李阳便带出身后的一个人，高兴又激动地对我们说：“我们家今天来了贵客，还不赶紧准备准备！”

       他口中所说的贵客，在我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有些措手不及。

       来的人竟然是林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