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
她方可尔还在这儿呢!
沈子安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方可人身上挪开,冷声说道,“活该。”
她活该?
方可尔瞪大了眼睛。明明不是她造成的,怎么就成她活该了?
“不是——”
她正要解释,谁知才刚刚开了个头,方母就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怒斥道,“方可尔你又在发什么疯?一家人刚刚团聚,你又开始闹。你真的是要把我们这个家闹散你才会善罢甘休是吗?”
又来又来!
每次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只要她和方可人起了争执,父母骂的永远是她!
方可尔只觉得有一口怒气堵在胸口,梗得她心里发慌。她点了点头,“一家人?我哪儿敢高攀。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是!”
说完,她就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停留,钻进车子,开了出去。
为什么,明明她才是方家的女儿,可是搞到现在,她却成了最多余的那个?
没有一个人肯听她说一说,她的痛苦和委屈。
她的丈夫不在乎,她的父母,也不在乎!
“咕噜咕噜”,方可尔仰起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心中好受一点儿。
“刺啦——”
是车子停下来的声音。
男人从车上下来,“可尔?可尔?”
方可尔睁开自己尚且迷蒙的眼睛,发现面前出现的是一张相当熟悉的脸。
“贺……贺言笑。”是贺言笑。
她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好哥哥。
贺言笑看了她一眼,眼中不无担忧,“你怎么喝成这样?”
“你要吗?哈哈哈哈。”方可尔举起酒瓶子,“快来跟我一起,一起,一醉解千愁,嗝——”
贺言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走吧,跟我回家。”
她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跟丈夫吵架了。贺言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抱住她,往车里塞。
方可尔坐到副驾驶上,人迷迷糊糊地靠在贺言笑的肩膀上。
在他们看不到的不远处,一个镜头,悄悄地把刚刚那一幕,拍了下来。
第二天。
《震惊!豪门豪放女,夜勾竹马男》、《三年之后故技重施,方可尔“晕倒”上瘾》、《猜一猜今天方氏股票会跌多少》……第二天,满城都是方可尔跟贺言笑的照片,每一份报纸,都在说她红杏出墙,说她故技重施,说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子安,”眼看沈子安从楼上下来,刚刚回到家,知道这一切的方可尔连忙奔上去,拦住他,“你听我解释——”
“放开。”沈子安冷冷说道。
他眼神冰冷,让方可尔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握住他衣袖的手。
沈子安轻轻地拍了拍袖子,轻声说道,“你真脏。”
脏?
方可尔倒退了一步,只听沈子安又说道,“既然你喜欢贺言笑,那继续待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早就想离婚,我们离婚吧。”
“不。”方可尔想也没想地就说道,“我不同意。”
沈子安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你究竟要怎样?”
方可尔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同意离婚。”
“你想离了婚跟姐姐在一起,我不同意。更何况,我跟贺言笑是清白的。”
“清白的?”沈子安眯起眼睛,想到照片上那一幕,那个时候的方可尔那么放松,那么恬静,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怎么说得出“清白”两个字。
沈子安不想再跟她废话,“走开——”
“子安。”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沈子安脸色微变,“爷爷。”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我刚才听说你要离婚?”
沈子安脸色难看着不说话。
沈老爷子又说道,“我们沈家,没有离婚的传统。”
沈子安脸色一变,“爷爷!”
沈老爷子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眼泪盈眶的方可尔,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抓起几份报纸,“小报为了吸引眼球,什么都敢写,你也相信?”沈老爷子冷笑一声,“去,安排你公司的律师团,告他们。”
沈子安抿唇不语,沈老爷子提高了声音,“怎么,现在我叫不动你了吗?”
“爷爷,你知不知道她——”
“我知道。”沈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可尔是天底下最单纯的女孩子,她爱你甚过爱她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方可尔倒吸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有人愿意相信她,真是太好了!
方可尔正想说话,然而眼前却一黑,在一片“可尔,你怎么了!”的慌乱声中,彻底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