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望了沈幼鱼和谢南枫一眼,大步走上前来,一把将沈幼鱼拉到自己身边站好。
随后更是盯着秋桐冷声道,“这些箱笼,哪里搬出来的,就搬回哪里去!”
“沈从嘉!你这是做什么?”谢南枫见他一进来就发疯,顿时语带警告。
他自来十分看不上沈从嘉,他可是沈幼鱼的亲哥哥,却任由她在相府中受人欺凌,这口气,谢南枫可咽不下去!
“她是相府的人,去镇国侯府住,不合规矩。”沈从嘉冷声说道。
沈幼鱼眸色微暗,沈从嘉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为了阻止她的?
“哥哥,舅母想我了,我只是过去小住,想来是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沈幼鱼眉眼低垂,沉声说道,不动神色地将手从沈从嘉手中挣脱开来。
沈从嘉闻言眉头紧皱,道:“你白天闯了那样的祸,就这么去了镇国侯府,你让爹爹和母亲怎么想!”
沈幼鱼哑然,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痛意。
一听此言,谢南枫原自压抑的怒火彻底被点着了,上去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沈从嘉俊秀的脸上。
沈从嘉被揍得往后撤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看向谢南枫满是冷漠。
“沈从嘉你还是人吗?母亲?你可还记得你是谁生的!”谢南枫打了一拳犹不解气,正欲上前拎住这蠢货的领子,袍角却被一只小手扯祝
一回身,只见沈幼鱼抿着唇不吭声,眼底透着小小的倔强。
谢南枫叹了口气,到底是对沈幼鱼心软。回头朝着沈从嘉狠狠地啐了一口,怒声道:“回头问问你的那个母亲都做了些什么!幼鱼在相府中受尽苛责,今日若不是我爹突然过来,又怎么会知道她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她现在已经中了毒,若是再留在相府中,只怕哪一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沈从嘉闻言彻底愣住了,这些事情,为何他都不知道?
“你……你中毒了?”沈从嘉阴沉俊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担心之色,他僵硬着身子走上前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谢南枫见状拉着沈幼鱼后退一步,躲开了他。
“这些就不消你担心了,姑姑走的早,丢下幼鱼一个人爹爹不疼哥哥不爱。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镇国侯府一日不倒,就会护着她一日!”谢南枫说完,便拉着沈幼鱼踏出碧溪阁。
秋桐见状,忙找人来抬箱笼。
沈从嘉就那般站着,直到院中的人走光了,才像是回过神一般,缓缓走出碧溪阁,去往李氏院中。
彼时,李氏正和沈棠如一起用晚膳。
“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今日李氏在沈幼鱼那儿吃了憋,生了好一肚子的气。
眼下见到沈从嘉过来,一想到他们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越发觉得不悦。
沈从嘉双手紧握成拳,良久又松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李氏面前拱了拱手。
“我听说幼鱼受人苛责,还中了毒,敢问母亲,可有此事?”他声音嘶哑低沉,若不是极力压抑着,只怕还会更加骇人。
李氏闻言眉头紧皱,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你都多少年不管你那个妹妹了,这会儿怎么关心起来了?难不成是看到她受了镇国侯府的心疼,自己也想着攀上一攀?”
她话中满是奚落之意。
沈从嘉咬咬牙,强行忍了下去。
“母亲,到底是不是有这等事?”沈从嘉又咬着牙重复了一遍,他不在乎自己受到什么奚落和苛责,他只想沈幼鱼可以活得安安稳稳。
“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沈棠如放下筷子,面色难看,“莫不是说母亲母亲故意毒害?一个庶女罢了,母亲有什么容不下的。大哥哥这样说,母亲可是会伤心的。”
沈从嘉见状,忙道,“自不是怀疑母亲,只是若真有下毒一事,定是有人对相府图谋不轨。儿子是想着,不能让这样的小人得逞而已。母亲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