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李氏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好了,带着怀疑的意味。
“谢夫人也莫要动怒,定是下面那些人照顾不周到,待我回去定会好好惩治他们的。”李氏此时面子上早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只是强忍着不想落了下乘罢了
程绣听罢却是一阵冷哼,道:“嘁,说得倒是好听呢。连一个小姑娘家都能察觉幼鱼的不妥,沈夫人一个执掌一府中馈的当家主母,怎会看不到?想来是我这外甥女不讨你喜欢,你懒得看见罢。”
程绣向来是个直脾气,有一说一的性子。又是恨极了李氏对沈幼鱼的搓磨,眼下见李氏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恨不能撕了她的脸皮。
李氏闻言气得脸都白了,方才尽力维持的端庄贤淑也在瓦解的边缘挣扎。
“哎呀,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正当程绣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满含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位郑夫人。
郑夫人甩着手里的帕子,几步走上前来,冷笑道:“嫡母难当,庶子庶女有个靠山背景的嫡母更加难当。”
她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言语之间都在指责沈幼鱼仗着有镇国侯府着门亲戚撑腰便开始胡作非为!
沈幼鱼闻言面上一派平静,和这些女人耍嘴皮子功夫,无异就是浪费时间。
可程绣却不是个好惹的,听到郑夫人字里行间都在贬低沈幼鱼的庶出身份,顿时恼了。
“什么庶女嫡母!这话说给谁听呢!当年明明是谢家先同沈家议亲,后来偏有人仗着家世从中间横插一脚,这才变成一妻一妾同时入门。这个正室身份本就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几年一过,越发忘了自己的卑劣手段了!”
那程绣实在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便堵得李氏脸色铁青,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李氏恼得直冒汗,恨不得冲上去撕烂程绣那张嘴,她刚有动作,却被沈棠如一把拉祝
“事关我母亲声誉,还请谢夫人慎言!”沈棠如将李氏拉住,罢了这才抬头看向程绣冷声警告道。
程绣闻言却是大笑两声,没好气道:“既然当初敢做,现在就别怕被被人指着脊梁骨说!”
“你!”李氏大怒,胸口剧烈起伏着,好似随时都会昏死过去一般。
她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好母亲好夫人的人设,今日被程绣毁的一干二净!
“真是可怜啊!沈夫人身为嫡母,已经宽容至此,却还要被人这样指着戳着的骂。嫡母还要看一个庶女的脸色,任由她爬到自己头上来指责,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郑夫人说着翻了一个白眼,硬是要往沈幼鱼头上钉一个不敬嫡母的忤逆罪名。
沈幼鱼微微皱眉,真真是哪里都有她!
“我母亲确实宽和。”沈幼鱼上前一步,言罢又看向一脸阴阳怪气的郑夫人道:“不像郑夫人,将家中庶子庶女管教得服服帖帖的,从不往外带。”
女子嘴角噙着浅浅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指郑夫人命门。
众人闻言也都忍不住面露异色,郑夫人的善妒在上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她家中那几个庶子庶女被她打压得连下人都不如呢。
只是,虽各位夫人都嗝应那些个从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货色,然贤良大度的也都拎得清,再不待见也要好好教养。庶女不过是一份嫁妆,往后嫁得好了还能帮衬家中。而庶子,若有才能,日是后自然也是家中助力。
那些个打人骂狗的事儿,世家宗妇是不稀罕做的。
见众人这般反应,郑夫人气得嘴都歪了。
“你一个庶女也敢这样说话!看来当真是沈夫人平日里太纵着你了!”郑夫人恼得直咬牙,指着沈幼鱼怒声斥责道,丝毫不在乎程绣还在常
沈幼鱼微微侧首,避开她指过来的得手指。
“有劳郑夫人操心了,只是相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插手。”
郑夫人嚣张了这么久,如今被一个小姑娘压着,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好你个小蹄子,你母亲宽和纵着你,我可不会!”说着竟是上前要给沈幼鱼一巴掌,然而她手才刚举起,已被程绣握住,往后一推,整个人差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