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瞧,Ferragamo的桑蚕丝口袋巾,便没有接,“没事,这个挺贵重的,我用手就行了。”
男人扬唇,笑的十分优雅,“没关系,一个口袋巾而已。”他把口袋巾强塞进我手中,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擦泪。
车子开到医院,男人直接带姚姐去外科,接待的医生似乎与他挺熟,略略检查,说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包扎一下就行了。
包扎完,我去交费,男人不动声色抓住我手腕,“不用了,费用我已经让司机交付过了。”
我凝着他的手,白皙,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男人似察觉到不妥,松开手,“不好意思,唐突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底金字名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盯着名片上‘宋示闲’几个字,避而不接,“今天的事是我们的错,耽误您们时间,也给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后续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
男人提了提唇,缩回名片。
这时,姚姐出来了,我过去搀扶她,路过男人身边,姚姐失魂落魄的道谢。
男人褪去温和,多了份肃沉,“以后看着点路。”
姚姐脸上一红,“是,是。”
待走到楼下,我才发现兜里尚揣着男人的口袋巾,我让姚姐在原地等我,我还给他。
可重新折返回去,哪还有男人的影子?
我只得又小跑着往楼下找姚姐。
对于今晚发生的一切,我一直觉得是个意外,纯粹是男人好心,往后,当男人介入我的生活,一次次把我从危险边缘拽回来,又把我踹进黑暗,我才明白,他多么坏。
第二天,我便与姚姐谈解约的事,姚姐去告诉管理层,我在门外候着,期间,我听到好几次巴掌声,也听到了姚姐惨叫。
姚姐出来时,脸上好几条血丝横挂着。
“疼嘛?”
“不疼,走吧,GIGI,别再入这行了,你本来就是个大小姐。”
我笑着摇头,“你也知道要不是我,我姐姐不会被判刑十六年,现在我后妈恨死我了,况且我家破产了,我不能回家,还是出去租房子吧。”
姚姐吸了口气,“那行,你先在我那凑合几天。”
三天后,我找到住所,搬家后的第二天接到了冯白尧的电话。
他长驱直入,“GIGI,今晚在云华会所见,1688号包厢……”
沉默间隙,冯白尧加重声音,“霍义白让我给你五十万是吧,你要是不来,这五十万你想都别想。”
心底一愣,一股火苗滋滋往外串,我恨不得把冯白尧撕了,但我能嘛?不能,只能忍气吞声把火往肚子里咽。
表面上,我还得虚情假意,“冯总,瞧您说的,我们收您的钱,自然得办事,我一定来。”
化好妆,我打车往云华会所,会所外停着一排豪车,夹杂几辆军牌车。
正准备收回视线,一辆熟悉军牌叫我视线踟蹰几秒———霍义白的车,这个车牌他大学入伍时,他父亲送的,他第一次从部队回来看我,挑着我下巴,说:姑娘,以后见着这车牌,就知道是哥,跑过来,懂不?
如今,物是人非,看着这辆车,我心底徒生唏嘘。
总有那么些爱情会随风而逝,就像我和霍义白,爱着爱着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