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该被浸猪笼。”
“谁说不是,刚成亲就与旧情人私通,败坏门风,可惜了江秀才。”
“苏家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给咱们村抹黑。”
议论声此起彼伏。
猪笼里关着一个人,粗布麻衣透过笼子的缝隙垂下来,满身肥肉的身子蜷缩在细长的笼子里,手脚被绳子绑住,身边放着几块大石头。
苏恋被指责声吵醒,睁开眼,透过笼子的缝隙,隐约能看到周围人愤怒的嘴脸。
他们穿着古代的衣服,嘴里絮絮叨叨的指着她骂,声音嘈杂。
脑子一阵晕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医院发生医患纠纷,自己为了保护主任,被愤怒的患者家属砸伤脑袋失去知觉。
这不是医院?是哪?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个笼子里。
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她脑子里。
原主母亲早逝,爹娶了后妈之后,经常不给她饭吃,养成了见东西就吃的习惯,二百来斤的大胖子与贫穷的山村格格不入。
怕被她吃穷,到了十七八岁还未有人上门提亲,成为村子里有名的剩女,苏家觉得她丢人,将她关在家里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快十九岁的时候,江家提亲,苏家人欣喜若狂,终于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成亲当天,有人告诉原主,说她妹妹与二牛打起来,二牛要将苏亚扔下山去,让她赶紧去劝架。
她偷偷溜出去,被抓个正着。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苏恋在心里怒骂了一句,觉得原主简直有病,好好的亲不成,非要作死。
“沉塘!”
里正话音刚落,六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将她从地上抬起来,一步一步朝河里走去。
“住手。”
江云烨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模样俊秀,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且完美,粗布衣服穿在他身上依旧遮盖不住他与众不同的气度。
“江云烨,你来干什么?”
里正面带不悦,苏恋与人私通传出去让整个村子里的人抬不起头来,村子里的女人因她蒙羞,出嫁到外村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不将她沉塘,不足以给村民一个交代。
“我与她说几句话。”
江云烨从里正身边走过,径直来到她跟前,淡淡看了几个壮汉一眼,道:“将猪笼打开,我有几句话问她。”
壮汉面面相觑,站在那不动弹。
苏恋见到救星一样,朝江云烨不停摇头,舌头用力想将嘴里的毛巾顶出来,因为肥胖,笼子又狭窄,动一下很困难。
“笼子不能打开,她跑了怎么办。”
一个小姑娘挡在江云烨跟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苏恋顺着声音艰难的看过去,这个小姑娘她认识,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苏亚。
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原主,原主正是接到她有危险的消息,才匆忙跑出去。
“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
江云烨面色冷凝,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她不想嫁给你,要不然新婚当天她也不会与人私通。”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媳妇与别的男人有私情,苏亚提及这件事,等于将苏恋置于死地。
江云烨看都不看她一眼,朝几个大汉点点头,“她到底是我娘子,该如何处置,应该由我说了算。”
他是村里第一个秀才,前途无量,里正不好与他闹的太难看,挥挥手让大汉让开。
江云烨将猪笼打开,拔出苏恋嘴里的破布,动作轻柔,漆黑的眼神如同平静的湖面,不起任何涟漪。
“我没有与人私通,你相信我。”
江云烨是她活下来的救命稻草,她必须让江云烨相信自己的话才行。
江云烨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声音轻柔,“你没事吧?”
苏恋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观苏亚脸色苍白,手握成拳,眼底是无尽的怨恨之意。
江云烨伸手想将她从笼子里抱出来,奈何这具身体太胖,试了几次没成功,只好将她扶起来。
苏亚上前几步拦住他们,指着江云烨道:“你将她救出来,以后就要顶着绿帽子在村子里生活,再也抬不起头来。”
苏恋之前被关在猪笼里,正有气没处撒,苏亚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她怒怼道:“你说我与人私通,可有证据?”
原主的性子软弱,任凭苏亚打骂从来不会开口反驳。
被她反驳,又见江云烨扶着她,与她动作亲密,眼底如同扎进铁钉一样难受。
“证据,二牛就是证据。”
苏恋被人发现与二牛拉拉扯扯,不给她分辨的机会,将她捆绑起来浸猪笼。
至于二牛?
苏恋扫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与原主私通的男人。
她走到里正面前,佯装出恭敬的模样,道:“还请里正将二牛找来,我愿与他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