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酷刑可能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但对受刑的人来说,却漫长得好像没有止境。宋诗棠跪在地上脸贴着桌子,看不到他们在自己身后做什么,等剧痛结束,他神智溃散,嘴角流出涎液,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
“疼吗?”乔昱承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问。
那声音是暗藏着危险的,宋诗棠浑浑噩噩,却像听到了关怀安慰一般,眼泪刷地流了出来。他虚弱地说:“不,不疼。都是我的错,我……该罚。”
“你弄错了,这不是在罚你。是让你记着从这一刻开始,自己是谁。”乔昱承的手背贴着宋诗棠的大腿滑上去,按了按还在流血的伤口周围,“这里本来有块胎记的,我不过是帮你找回来了。不过和以前不太一样,还得找整形医生处理一下。”
宋诗棠在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一些,想到之前乔昱承和老爷子通话时说的话,还有那句“从现在开始你是乔赫晞”,终于明白了什么。
乔赫晞左腿内侧那块胎记是他的标志,想要彻底变成他,至少要在外形上做足功夫。
“我不行,我做不来的。”宋诗棠颤抖道,“骗骗外人或许还成,可乔老先生那么精明,一眼就看穿了。”
乔昱承不为所动:“赫晞不会向人求饶。”
倘若趴在这里受刑的是乔赫晞,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怕是也要破口大骂。然而宋诗棠只感到害怕,想到乔昱承要自己去做的事,想到要在老爷子面前演戏,这可是拿命去赌。
他裸露在空气里的大腿肉眼可见地抖动,血从新鲜的伤口不断流出,顺着他苍白的皮肤往下淌。乔昱承没时间也没心思怜悯他,招手叫人进行下一步。
“你得忘了宋诗棠这个名字,”乔昱承给他洗脑似的说,“你是乔赫晞,乔家唯一的小少爷,老爷子最在乎的人。你娇纵狂放目中无人,所有纨绔子弟玩的花样你没落下一样,最喜欢做的就是惹我生气。”
宋诗棠抬眼看到有人走到面前,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他瞳孔骤然缩紧,无助地摇头。他听乔赫晞说过,这叫“开天窗”,从没碰过这种东西的人,很可能猝死。
可不管他多么挣扎抗拒,尖锐的针头还是刺进了他的皮肤,扎进他的静脉。液体很快进入他的体内,强烈的冲击令他一度怀疑自己死了。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不过很快,他就不在乎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放松,腿上的疼痛全然消失,甚至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整个世界变成了万花筒,他在飞舞旋转的色彩中第一次感到了快乐。
极大的快乐,难以承受,无法宣泄。他需要在身上凿个洞,让痛苦的极乐喷发出去。他爬到乔昱承的脚下,抱着乔昱承的腿向上攀爬。他从渴望乔昱承,到渴望男人,到单纯只是渴望性。
“干我。”宋诗棠仰起头,好像脖子要断了似的,仰望着天花板,哭泣着、笑着乞求谁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