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凉，微弱的灯光将九月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她与叶文渊便是如此面对面而立，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的脸色，却明显的感觉到彼此身上透着的薄凉。

       最终还是九月打破沉默，她说：“侯爷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不去找你的愫愫，难不成她还能骗你？”

       九月漠然转身：“我累了，侯爷请回。”

       “九月！”九月才转身，便被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的叶文渊紧紧抓着手腕，他挡在九月的面前，盯着她不带一丝情绪的双眸，“跟本侯说句实话对你而言就这么难？”

       “我说的话，无论虚实，你可有听过一句？”

       叶文渊蹙眉，却未反驳。

       “若是侯爷想要兴师问罪，我想你找错人了。”

       九月撇开他的手，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发着抖的身体整个倒在地上。

       “九月！”

       ……

       她再醒来便听到叶文渊站在床边质问着灵儿：“她到底得什么病？”

       九月轻笑，她三天两头晕倒确实让人怀疑，可她倒是意外叶文渊在她晕倒后没再怀疑她在装模作样玩把戏。

       “你与本侯说，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灵儿摇着头没说话，叶文渊又指着大夫，逼着他说。

       可不过是灵儿还是大夫，都不可能跟他说实情，九月不想他们为难，于是幽幽开口：“从母胎便带出来的病，你以为爹爹为何总不让我出门？”

       九月将话题盖了过去，一笔带过，但听知情人士的耳里，却是那样的心疼。

       “本侯为何从未听说过？”

       叶文渊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九月三天两头晕倒的身体，以及她突然变得奇怪的性格，他总觉得很不对劲。

       九月望着他，却始终没看到心疼，更多的是被瞒着的怒气。

       “只是我的事你从未上心。”

       九月以一句‘我想休息’为由将叶文渊赶走，却在叶文渊走后，她猛地咳嗽，在绢子上咳出一口血。

       看到染红的绢子，灵儿吓坏了，正要转身去找大夫，却被九月拉住，她摇着头：“他已经有所察觉，若你这会儿再将大夫找来，我便如何都瞒不住了。”

       “可是……奴婢知道了，可夫人你还是要把药喝了。”看到九月坚定的眼神，灵儿哪里还敢跟她对着干。

       九月知道这碗药对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但却能让担心她的人暂时的放心，她于是捏着鼻子将药一口饮荆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如今，除了宫里那位，大抵只有灵儿才会心系着她，可她除了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现给他们看之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

       想到什么，九月又吩咐：“日后每一碗药你都要亲自煎，过后记得要将药渣毁掉。”

       叶文渊若是察觉到她有意瞒着他，定会想尽一切法子都要知道她的病情的。

       她能做的便是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他瞒住，再往后……叶文渊总归还是会知晓，可那已经不重要。

       只肖她离开人世，叶文渊再如何她都将看不到又何须去在意。

       “可是夫人，这终究是瞒不住的。”

       “瞒得一时是一时。”

       瞒不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