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在床上放下,顾时未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
他本能地想要逃开,忽然感到左脚脚踝一紧,不知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猛一用力,将他拖回床边。
他低头一看,脚踝上缠绕着一条血红色的线,竟是从男人身上无数血色魔纹中飞出的一条。
“这是什么?”他错愕地发现红线似乎是由一个个极其微小难辨的文字组成。
“你我的婚契。”男人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松开牙关,吻他颤抖的嘴唇。
顾时未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恋爱,可也仅仅是牵手拥抱和偶尔的轻吻。
何曾有过这样被撬开唇齿,霸道地攻城略地,连口腔里的津液都被掠夺的经验?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不人不鬼的品种。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男人才暂时放过他。
他毛骨悚然地瑟缩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从容道:“如你所见。”
顾时未不敢看他,把脸埋在膝盖上欲哭无泪:“求求你别开玩笑了。”
男人执起两片白玉葫芦道:“两瓢红线相连,同饮一卺象征二人合为一体,死生契阔,同甘共苦。这么严肃的事,我不会拿来开玩笑。”
到了现在,顾时未不得不相信,这个连五官都看不清的影子绝对不是人。
他连滚带爬地想要躲到床的另一边,红线却有生命般迅速在他身上游走缠绕,眨眼间便将他捆了个结实。
“放、放开我!”顾时未眼泪簌簌而下,“蒋朔……救我……”
男人冷冷地说:“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你不该提别人的名字。”
顾时未的衣物被撕开,长久不见阳光的皮肤在大红色喜被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红线在他身上浮动游移,有种诡艳的妖异感。
他在慌乱挣扎中感到腹中涌上一股奇妙的热意,某些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隐秘,无端增添了存在感。
“那酒……”顾时未头晕目眩地呢喃。
男人低声道:“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梨花白。喜欢吗?”
这诱人的声音撩拨顾时未的耳膜,他四肢酥软,被深入骨髓的瘙痒折磨。
男人将他被红线捆绑的身体翻转过去,他正在天旋地转中一脸懵懂,突然一阵剧痛猛地贯穿了他。
顾时未两腿打颤,眼泪喷涌而出。
男友的笑容在眼前一闪而过,屈辱和愧疚令他窒息。
然而酒液催情,最初的疼痛过后,他在一阵阵荡漾的冲击中丢盔弃甲。
他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腻人的水声,仿佛有人在吸食棒棒糖,用力榨出糖果的甜津。
还有从口中发出的不知是痛是快的呜咽声音,意乱神迷的喘息……无不令人面红耳赤。
喜烛红泪沿着浑圆的柱身流淌,积聚在烛台上,仿佛凝固的滂沱浊浪。
床上的青年也是一样,淹没在如同烈性药剂的快感中,没有察觉身上的红线化作血雾,渗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