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庄园深处,一栋爬满蔓藤的古旧宅邸静静兀立在凄迷的月色中。
几个人影的闯入打破了院中的死寂。
其中一人揭开大门上的封条,开启了经年无人问津的旧馆。
他们拖着昏迷不醒的青年,走进积满灰尘的大厅,把人往地上一丢,嫌弃得好像扔一袋垃圾。
“如果三哥没有英年早逝,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人进门。”
“还不是因为老爷子年轻时定的娃娃亲。这小子就因为这个荒谬的约定咬死不放,跑上门来死缠烂打。”
“他明知三哥去世了,还要和死人结婚?!”
“为了钱,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为首之人一脚踹在青年身上,鄙视地说:“吃软饭吃到死人身上,真他妈不要脸也不要命。”
另一人打了个激灵:“把他扔在这里没关系吧,不是传闻这座旧馆里有……那个吗?”
“牧家运势强阳气旺,怎么可能有鬼。”
踹了青年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道,“就算真有鬼,人家可是大师的后人,还会怕吗?”
几个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声音走远。
被丢在这里的青年后脑勺上流出的血,沿着地板的缝隙流淌渗透。
仿佛吸食了阳气精血苏醒一般,阴冷的废弃房屋里掠过一道光影,气息开始诡变。
灯火自行燃起,逐层点亮。
常年无人打理的宅邸当中,横生攀爬的蔓藤枝节悄然退缩。
“唔……”青年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他捂着钝痛的后脑勺坐了起来,晕晕乎乎地把手拿到眼前,手心里都是血。
“这帮王八蛋,就会在背后偷袭……嘶!”
青年紧皱的双眉透着英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尚未完全退去少年气的青涩感。
他正是刚才那些纨绔子弟唾弃鄙夷的对象——牧家赘婿粱泽深,一个和死人结婚的无耻神棍。
粱泽深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环境不仅陌生,还很奇怪。
牧家家世传承悠久,有这样一栋富丽堂皇的古宅到不稀奇。
只是这宅邸构造宛若迷宫,到处都是楼梯,到处都是房间,抬头看不到顶,四周墙上也没有出口。
鬼打墙。
粱泽深又骂了几句,掏掏口袋想找张符纸驱除鬼障。
身后忽然有人说:“哪里跑来的野犬在这乱吠。”
这声音冷冰冰的,有种淬了霜雪的金属般的质感。
粱泽深猛地转头,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墙上映着一个颀长的影子。
他试探说:“牧家列位祖先在上,儿婿粱泽深无意误闯旧馆,如有惊扰请勿见怪。”
“原来是我家的狗。”
那声音语调懒洋洋的,有些高高在上,“牧家哪位小姐眼光这么差,会看上你这种野小子。”
粱泽深有些不服气:“我老婆是牧胜临,牧家三少爷!”
“……老婆?”那声音沉默几秒,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声音磁得人耳朵眼发颤,就是凉飕飕的。
“你们梁家,真是一脉相承的贪名慕利,不择手段。”
粱泽深皱眉道:“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那个阴恻恻的影子离开墙面,笼罩在粱泽深头顶,散发出冷锐的阴邪之气。
“你为了得到权势财产,不惜和一个死人结婚,手段还不够下作卑劣吗?”
粱泽深心中一惊,勾动手指想从口袋里摸出驱鬼符。
结果对方比他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后反扭,将他狠狠压在墙上。
这鬼有点邪门。
“我不是为了钱,”粱泽深在刺骨的冷意中四肢僵硬,艰难地说,“我只是想和我老婆在一起,这是当初的契……艹,你摸哪呢!”
隐秘处被一只手包裹住,粱泽深顿时慌了。
“既然你这么想和我在一起,”那声音不怀好意,暧昧低沉地压在青年耳畔,“那我就成全你。”
“和你……”粱泽深还没反应过来,屁股突然袭过一丝凉意,竟是裤子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