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饮羽的逃亡生涯在这一天开始,在这一天结束。这大概是他人生最后的几个小时,他冷汗涔涔地看向祝茫舟说:“把宋飞放了,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宋飞满脸是血地被绑在加长车厢末端,夹在两个黑衣人中间。他的嘴也被封住,隔着仅有一米的距离看着乔饮羽,却感觉两人中间隔着天堑。这天堑就是祝茫舟。“你哥很伤心,”祝茫舟故作失望道,“他万万没想到唯一的亲人会背叛他。”乔饮羽艰难地说:“我跟你回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别为难宋飞,是我求他带我走的。”祝茫舟看了看后面睚眦欲裂的高个儿少年:“你用你哥的嘴唇,和他接吻了?”乔饮羽忍耐道:“都是我的错,放了他吧。”祝茫舟笑而不语,拿起乔饮羽的手机一条条信息翻看。“这小子小时候就天天缠着你,这么多年来锲而不舍,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看到宋飞那条祝乔饮羽生日快乐的短信时,他玩味地笑了一声。“羽毛。”祝茫舟品着这称呼中的亲密,看向宋飞暴怒的双眼,“你的羽毛在这个时候,正被我干得合不拢腿呢。”宋飞眼中几乎喷出火,猛地挣动起来,被旁边的人一拳砸在肚子上。“我说了我会配合,你要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乔饮羽握紧拳头,“到底怎么做你才肯放了宋飞?”“他对你这么执着,肯定会千方百计再带你逃跑。”祝茫舟收起虚伪的笑容,阴沉地说,“我不喜欢留有后患。”乔饮羽:“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担心什么?”祝茫舟眯起眼睛:“秦柯说你的身体目前不适合立刻做手术,要再等一段时间。夜长梦多,你说呢?”他心疼乔灵修,本想尽快安排兄弟二人进行手术。但乔饮羽这些天的检测报告出来后,秦医生说他的身体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合适。尤其常年配合乔灵修做检查,服用太多药物,还经常抽血,他的健康状况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这不是普通手术,风险很大,现在强行上手术台,兄弟俩都活不下来。祝茫舟怕乔灵修着急,天天陪在他身边安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时松懈大意,让两个臭小子轻易逃走。“怎么也该给他点教训,免得他以后还是不知好歹。”祝茫舟使了个眼色。一名下属掏出刀子,撕下宋飞嘴上的胶带,动作利索地将刀刃贴上去,竟是要割掉他的嘴唇。刀刃切开皮肉,血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来。他终究是个孩子,在剧痛和恐惧中疯狂颤抖起来。“别动他!”乔饮羽几乎要被逼疯,刷地跪在祝茫舟面前,“是我逼他带我逃走,是我勾引他,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都行,别动他求求你……”祝茫舟讽刺地说:“你之前被我搞得那么狠都没喊过一声疼,竟然为了他愿意跪下求我?看来你很在乎他。”“宋飞是我唯一的朋友,祝先生……”乔饮羽绝望地仰起头,“二哥,求你。”“你从没叫过我‘二哥’。”祝茫舟出神地凝视少年满是冷汗的惨白面孔,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他又恢复一贯的放荡散漫,将少年一把拉到腿上:“是想学你哥,哄我开心吗?那就再努力一点。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放了你唯一的朋友。”“去你妈的死变态!”宋飞吐出一口血沫子,脖子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出皮肤,“羽毛你别管我,别听他……”又是一拳锤在腹部,宋飞的声音被疼痛堵在喉咙里,干呕着弯下腰。祝茫舟夸张地叹了口气:“他这么骂我,你可能要很努力才能让我心情好起来。”“我知道了。”乔饮羽脱掉自己的裤子,眼神空洞地盯着祝茫舟,“宋飞,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