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风将有些发烫的手背到身后。
无奈说道:“你还有理了?大庭广众之下和孙如龙拉拉扯扯,让我颜面扫地,你倒先哭上了?”
林婉儿哽咽着,说话有些不清晰,“夫君如此想我,我心里难受,但我确实做错事了,惹夫君生气,夫君想罚我便罚吧。”
林婉儿说罢自顾走向桌子,倒出一碗酒,仰头就将果酒倒入口中。
喝得太猛,呛得她直咳嗽,一股香甜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
顾随风随即上前夺下她手中的酒碗,“这么喝酒,不要命了?”
“夫君说原谅我,我便不喝了。”林婉儿委屈巴巴的说道。
“不可能!”
顾随风也不是容易拿捏的,冷冷的回应。
林婉儿心一横,趁他不注意,直接端起酒坛就喝。
“行了,放下,你要喝死过去吗?”
顾随风没想到她还是个认死理儿的,将酒坛抢下来,重重放回桌面。
果酒虽然不容易醉人,对于不胜酒力的林婉儿来说却也足够上头。
她此刻脚下像是踩了绵软的云,怎么都站不直,直往顾随风身上倒。
“站直了!”
顾随风将人推了回去。
林婉儿又无力倒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站不直,夫君我头昏眼花,我这是怎么了?”
“方才不是能耐得很吗?劝都劝不住,现在知道错了?”
顾随风看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嘲讽道。
林婉儿已经醉眼惺忪,活脱像个孩子,听见顾随风的训斥,又委屈得直掉眼泪。
“夫君怎么总是凶我,明明寿宴上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喜欢夫君,但你却骂我。”
顾随风看她已经不省人事,也不想与她争辩,叹息一声,将人横抱起,放到软榻上。
替她盖上被子,刚想离开,林婉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顾随风一个不留神竟,竟被她扑倒在软榻上,人更是横坐在他身上。
“林婉儿你胆子不小,快下来。”
林婉儿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夫君,原谅好吗?婉儿好想你。”
“夫君,我们回林家村吧,和以前一样,安安稳稳的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林婉儿,你别忘了,是你给我写的休书,自我看到休书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说罢顾随风扯回她手中的袖子。
林婉儿低声啜泣,“可是写休书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回家,我原本以为会有家人在赵王府等我,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家?我看你是为了你的锦绣前程,被赵王府权势迷了心智,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就如此急不可耐要跟赵王府的人走?”
林婉儿心里委屈不已,借着酒劲把不敢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是,跟了夫君,夫君从来没让我饿过肚子,可是夫君一直冷落我,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想找你都不知到何处找,夫君又何尝在乎过我?如今也只会说我贪慕虚荣。”
顾随风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心想是不是太过忽略他的小妻子了,但这是她休夫的理由吗?
说罢不等顾随风开口,林婉儿又吻上顾随风的唇。
“夫君,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随风在上腰上的收紧了紧,恶狠狠说道,“你别后悔。”
顾随风大手一挥,窗台的烛火熄灭,床帘缓缓飘落。
夜风摇曳,松风院的丫鬟将屋檐下的灯笼点燃,夜色中的松风院多了一些光亮。
顾随风下了床榻将烛火点燃。
回到床榻上,焦急问道:“怎么了?”
方才身下的人忽然捂着肚子喊疼。
现在更是小脸皱成一团,低声呻吟。
顾随风皱眉,对她说“怎的?又来装病这套。”
林婉儿无力与他斗嘴,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深。
顾随风觉着不对劲,将人搂在怀中,冲外喊到:“传医师!”
……
床榻上轻纱幔帐,林婉儿将白皙的皓腕从纱幔中伸出。
黄医师坐在床榻前的软凳上,仔细把着脉。
片刻,便放开。
起身拱手道:“王爷,林小姐无大碍,只是饮酒过量,引起腹痛,林小姐体寒,日后切勿饮酒啊,若是想与王爷喝酒,小酌几口便可。”
黄医师只当这是王爷与林婉儿闺房之乐,也不好多问。
顾随风轻咳一声,“行了,开药吧。”
黄医师出了外间开药方,又吩咐药童前去药房抓药,待药熬好端了上来。
在顾随风的威逼利诱下,林婉儿皱着眉头吞了下去。
疼痛也缓解了一些。
悄悄凑到顾随风的耳边。
“夫君,我药也喝了,你气消了吗?能不能继续方才的事?”
顾随风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脑袋瓜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此时外间传来黄医师的声音。
“王爷,在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嘱咐林小姐,王爷您看……”
黄医师一脸为难说道。
顾随风只当是女儿家的私密之事,不甚在意,摆了摆手。
“本王回去换身衣服,被酒鬼弄得一身味道。”
床榻上的林婉儿听罢耳尖红了几分。
待他走后,林婉儿轻声问,“黄医师,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这……”
黄医师犹豫不知如何开口,这毕竟是女子一生的大事,此言一出,不知这林小娘子可能承受得住埃
林婉儿通过薄薄的纱幔,看到黄医师一脸为难,心头一紧,“黄医师,有话直说,我……我能承受得祝”
黄医师叹了口气,“林小姐,方才老夫替您把脉,除了探出您有体寒之症,另外,还查出您日后恐难有身孕埃”
林婉儿听了黄医师的话,仿佛晴天霹雳,难有身孕吗?
难怪黄医师要支走顾随风,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难以受孕意味着什么,不用黄医师说明,她也知晓。
普通人家尚且看中子嗣,更何况是顾王爷呢。
黄医师看林婉儿沉默不语,开口宽慰道:“林小姐不必太过悲观,老夫自会想法子帮林小姐调养身子,林小姐放宽心吧。”
林婉儿此时全然不知所措,胡乱点了点头。
“谢谢黄医师,只是此事能不能替我保密,我暂时不想让他人知晓。”
黄医师应下。
随后林婉儿便沉浸在难以受孕的噩耗中,连黄医师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道。
她方才还想着若能有孕,夫君定能原谅她了。
现在看来,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权贵人家把子嗣看得何其重要,难以受孕怕是再也得不到夫君的垂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