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嘴唇轻轻划过她的嘴角,停留在她的脸侧,目光看着她耳后的一颗只有拓跋落雪才有的红痣,眼中的笑意更浓:“朕,忽然对你很感兴趣,我的皇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苏瞳的耳边,殷红的小痣就藏在耳后,那是无人可以伪装得出来的。
“是吗?臣妾还以为皇上对我再也提不起兴趣,放臣妾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呢!”苏瞳清醒,回想起曾经拓跋落雪的一切,冷笑。
凌司炀好看的眉宇微微跳动,转而正视向她的双眼,见她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仿佛是一道不容摧垮的城墙,凌司炀陡然嘴边的笑容扩大。
她不喜欢看他笑。
虽然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但是他每次一笑,都让她觉得不舒服,他的笑容弧度越大,就代表他心头此时的城府越深。
“今日先在朕这里养伤,明日,便回你的坤雪殿继续做你的皇后罢。”他看着她的眼神一瞬间转为寡淡,又染着丝丝的温柔。
苏瞳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就想回。”凌司炀却只是转过眼笑看着她:“怎么回?”“皇上,你先把我身上这些解开好不好?我这……我这……”苏瞳有些为难的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纱布:“这样很难受……”凌司炀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复又走回到她面前,故意暧昧的轻轻环抱住她的身子,在苏瞳僵硬的想要躲避却躲避不开的时候,只觉得凌司炀将她身后的一个死结给打了开。
随即,身上的纱布一环一环的自己坠落。
凌司炀便不再管她,转过身要走。
当纱布全都掉落,苏瞳惊愕的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忍住忍住再忍住,终于还是没叫出声来,却只是握紧了双拳,恶狠狠的抬起眼瞪向凌司炀的背影。
他那么堵定的要她今晚留在乾司殿里,竟然除了第一招还有第二招,该死的,这个腹黑至极的臭男人!在她凶狠的目光投来之际,凌司炀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唇边弯起邪肆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司炀!”苏瞳默念着这三个字,狠狠的咬牙,手指骨结交错的声响盘旋在喏大的乾司殿内室。
此仇不报!非苏瞳!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匆匆的跑来送衣服,备凤撵,拉着苏瞳走了。
苏瞳整夜未睡,因为在小白兔的寝宫里,何况是经过了之前睡觉醒来被包成了木乃伊的事,她根本睡不踏实。生怕那个看起来正人君子温柔似水的腹黑男会不会半夜趴上她的床对她上下其手。
她对贞操观念说不上保守,但是好歹也有自己的原则,上一次和他那啥那啥那是情非得己,何况谁叫他好巧不巧的要路过,但是有第一次,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在她清醒的没到非控制的情况下,她绝对要保护好自己。
一大清早,苏瞳顶着黑眼圈坐在凤撵里昏昏欲睡,昨夜凌司炀不知去哪里睡了,听说是在偏殿的书房里彻夜看奏折,听说玉夏国似乎是终于听说了拓跋落雪被囚禁在冷宫无人问津的事而正暗中及其兵力。
守在四周的太监宫女着实想不通,皇上怎么就把龙榻让给皇后去睡,自己却跑来偏殿委屈。既然玉夏国已经暗中及其兵力也就是说两国可能要马上发动战争了,这种时候凌司炀不是应该让拓跋落雪做为一国之质的继续关在冷宫,或者干脆关到天牢,再或者去哪里做奴隶么?怎么偏偏在双方蓄势待发之际,让她回自己的正宫?事情不妙啊!苏瞳抬起手指,啃了啃指甲,当凤撵停在坤雪殿门前时,一排宫女太监齐齐的跪在那里,一看到她,仿佛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一般的皆为满脸欣喜的磕了数个头:“恭迎皇后娘娘回宫!”苏瞳唤了声起身吧,便被一群人迎着扶了进去。
对于坤雪殿里的一切苏瞳并不陌生,她庆幸自己有着拓跋落雪的记忆也不用傻呵呵的去问别人太多的事情,而现在就可以把持得好知道要怎样去做才是最好的。
不过,想要出宫的希望还是没有破灭,那天被那个银面人搅乱了,她最终也还是要找机会离开。
现在有一个韧机,既然玉夏国那边有事,她堂堂玉夏国的公主,又是耀都皇朝的皇后,自然应该主动请求亲自回玉夏国和解,以来解除误会。
只是不知道,那位小白兔会不会同意让她出宫。或者,她应该先把小白兔对她的防备之心打消,这样也才好说话。
不久后,苏瞳接到了由凌司炀派人送过来的金牌,说是皇宫里任何地方随她可去,除了出宫之外。
小白兔这一忽然间让人无法理解的做法终也还是让苏瞳不解,却已是欣然接受。
不管他凌司炀究竟是什么目的,总归她既来之则安之,给自己在这皇宫内竖敌也好,想要掳获她的心也罢,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总归早晚有一天什么都会找上门来的,不如乖乖的接受他所给的一切,好歹做个听话的皇后,让小白兔满意,免得没事又跑来针对她,对她散播妖术迷惑于她。
苏瞳利用那块金牌,在皇宫内畅通无阻,她专门跑向太医院,今天索要点药材,明天索要点资料,今天要点连太医都不知道药性的干草,明天又强抢药引子。
平平静静的半个月,苏瞳拿到了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每日藏身在皇宫里,不管有哪个妃子前来假意拜访亲近,她一律推说在冷宫内染了怪病,暂不能见人。
她讨厌宫廷斗争,讨厌一群三八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很讨厌。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也就是一个月。
她没有再见过小白兔,听说他最近很忙,忙着处理军机要事,还忙于后宫间的尔虞我诈。
听说上次刺杀小白兔的白常在竟然没被赐死,而是被送回了她所住的平安宫里,从此不问事世。
听说惠妃最终还是流产了,听说淑妃因为拓跋落雪从冷宫出来而气的病了一场,听说小白兔被国家大事和一群女人给烦的连日未再上朝,貌似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