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也流着这样的血,苏瞳不知道是应该兴奋还是什么,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哪里,任由痴傻的凌十三抱着她有意无意的吃她豆腐。
不知何时她竟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环佩和叮当正捧着拿来给她洗簌的金盆和口杯站在前边,嘴长成了O字型的呆看着她。
苏瞳本来不解,赫然间发现身后有人一直抱着她,她猛地站起身,头仿佛是撞到了谁的下巴,只听一声痛吟低叫,苏瞳一转眼,只见凌景玥整个人翻躺在地上,下巴上被撞得红了起来,正一脸痛苦又委屈的咧开嘴似乎是想哭。
“十三!”苏瞳想起昨夜他就一直是这个姿势抱着他,没想到一整晚他都没松手,顿时哭笑不得的俯下身匆忙的扶他起身,手下拍了拍他摔疼的屁股:“怎么样,摔疼了没有?”“疼!”凌景玥瘪起嘴,想哭又似乎是不敢哭,只能通红着眼睛瘪起红的发亮的嘴唇委屈的呜咽。
“你怎么一整晚都抱着我,你不累吗?我的老天!”凌景玥顿时抬起手挠了挠头,然后咧开嘴傻笑了起来:“姐姐,你昨天一直没有睡,是十三抱着你之后才舒服的睡了,十三见你很舒服就没松开,而且姐姐也没让十三走,所以、所以……”真是傻到透顶了!但是,好可爱!苏瞳哭笑不得的,想说什么,却是憋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却终于手下还是控制不住的握住凌十三的手,紧了又紧。
本来当天,苏瞳是不舍得让凌景玥走的,毕竟虽然他痴傻的总是让人发笑,但是王府里因为一整夜没找到他的人,进宫来找,终于到这里将他带走了。
凌景玥走时,眼泪汪汪的像是企求主人要她回去的小哈巴狗似的,苏瞳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若是挽留也不合体统,她虽然懒得遵守这宫中的规矩,但是她明显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不想那么干净那么可爱的十三在她身边受到伤害。
有一个会真心的关心她的人就好了不是么?即便痴傻,但是十三至少没有害人之心,不会算计人,他单纯又可爱,像是白纸一样,她不能自私的玷污,所以,就算是极想让他在身边陪她,却还是放他离开。
或许是有些惆怅,自那天开始苏瞳就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太出去。
对外说是怕冷在寝宫窝冬,而且小白兔也很识抬举的特赦她可以不必每日早起请安问礼,苏瞳也懒得去感谢,就将自己关在宫里,一边研究着《耀都皇朝志》,一边翻看着从太医院找来的医学圣典和一些与毒有关的书。
苏瞳又研究出了许多毒药藏在身边,也封藏了一些在宫中各个秘密的地方,还有毒针等等可防身的东西,当然医书她也没落下,曾经她接触的是西医学,现在对于中药方面她还要从新开始,否则只会毒人不会医人那就太窝囊了。
她翻看过一些记载了凤凰血与子母蛊的典籍,但是都不完全,不过由苏瞳猜测,既然是同一血脉,凌司炀身上的凤凰血也许不纯正,但是她身上的血却是很纯真的老子号拓跋氏牌凤凰血,如果要替凌司炀解子母蛊,或许就算是不用他母亲的血,用她的血也可以。
试着用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然后取了些血样,便开始悉心的研究。
日复一日,一个月的时间在忙碌中总是一眨眼就会过去,十三这阵子常常进宫来找她玩,但苏瞳也顶多再见过他两次,便每每让他回去好好学习,不要贪玩,因为她发现他并不是痴傻,而是似乎智商停留在孩童时代。大雪纷飞之时,年关将至,宫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各个妃子的宫里虽再未传出谁怀上了,但是却也相互走访,真心的,违心的,总之是不好热闹。
景帝九年十二月十五,离春节还有半月,苏瞳趁着月色正美,耀得坤雪殿前院里的雪地和树挂总是亮晶晶的甚是好看,憋得久了,苏瞳便站在坤雪殿前边的空地上随意的滚着雪球。
这阵子也不知道凌司炀怎么样了,自从上次两人很不愉快的分开后,他似乎是将她当成了透明人一样几乎忘了宫中有她这样一个人,虽然她很乐意有这样的逍遥日子去过,但是她研究了很多子母蛊的解药想要等他试验呢。
月色正美,苏瞳不由也泛起一副酸味的盯着月亮看,憋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诗,只好特俗气的学着万代穿越女同胞念了一首《水调歌头》,虽然不是八月十五月圆夜,但好歹也是十二月十五月圆夜。
当她摇晃着头装着一副酸相的念出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耳边忽然传来扑哧一声的轻笑。
“皇后娘娘这是想与谁千里共婵娟?”苏瞳仰起头,只见月光之下,一袭银色身影长身玉立的站在对面的宫墙之上,背对着月光,衣袂飘飘。
苏瞳翻白眼:“反正不是你!”那人不再说话,这时苏瞳才猛然间嗅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不由惊愕的抬眼又看向那一身银衣的男人,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瞬间软软的倒了下来,苏瞳仓皇的连忙快步上前想要去接一把,他重重的压到苏瞳的肩上,嘴边吐出浓重的血腥味。
“你怎么又受伤了!”苏瞳欲哭无泪,虽这样问,手下却是麻利的连忙扶着她蹿过偏殿趁着环佩和叮当没看见时扶着他走进了寝宫。
银风没回答,似乎这一次比上一次伤的还重,整个身子沉重的负载到了她身上,苏瞳吃力的将他扔到自己的凤榻上,伸手快速解开他的衣服,他原来的那些旧伤好的很快,疤痕只剩下一点点,似乎是再不出一两个月就会一点疤都没有了。
苏瞳觉得很神奇,见他腰腹处两条长三寸的深深的血口,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乃为刀剑所伤,想起上次在竹林里看见的一幕,真是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总是去找那一男一女的茬,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总是前去自找苦吃。
“你忍着点,苏瞳拿着沾过酒精浓度很强的白酒擦拭他的伤口借以消毒,见他虚弱的的躺在那里不再似从前那样没事和她逗逗嘴,因为衣服全都解开了,虽然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脸,但是从他脖颈一直向下都能看得出来他连身上都因为失血过多而白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