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羽才把腿垂下床沿找鞋穿,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翠屏,也没抬头,随口问:“那小奶狗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大胆!”萧漠辰沉着脸低喝,暗里却是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居然骂储君是狗?
慕容惜羽大吃一惊,顺势跪了下去,连连告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仪容不整,污了圣目,皇上恕罪!”
天啦噜,皇上为什么会在这里!
“怡妃,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澜儿一次,就可以放肆?”萧漠辰用手指挑起慕容惜羽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对澜儿不敬,该当何罪?”
“皇上误会,臣妾没有对太子殿下不敬,是、是看着殿下讨喜,将殿下当成了自己儿子一样,才会夸了两句。”慕容惜羽温顺地垂着眼眸答。
她说的没错啊,太子虽然咬疼了她,可一个八岁又体弱多病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不就是奶凶奶凶的吗?
萧漠辰冷笑,手指用力,把慕容惜羽的下巴掐的发了白,冷森森地说:“怡妃,你当朕和你一样没脑子,还是当朕是聋子,没听到你说什么?”
“皇上有所不知,在臣妾的家乡,叫人‘小奶狗’,意思是这孩子虽然凶巴巴,其实就跟吃奶的孩子一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极为惹人怜爱,绝不是骂人之语。”慕容惜羽赶紧退开两步,揉了揉发疼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是京城人氏吗,朕怎么不知道,京城还有如此说法?”萧漠辰嗤笑,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慕容惜羽表情一僵,赶紧说:“臣妾说的是家母的故乡。”
她本是情急之下顺口胡诌,却不想萧漠辰一听她提到母亲,眼神骤然一厉,竟现出了杀机!
我去,难道原主的母亲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漠辰眼里的杀机一闪即逝,上前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说:“方才多亏你帮了澜儿,他没事,你不必担心。”
“皇上言重了,这是臣妾应该做的,殿下没事就好。”慕容惜羽惊奇万分,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他确实是对自己动了杀机的,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
萧漠辰转身到椅子上坐下,示意她也坐,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说来,不得有丝毫夸大隐瞒,否则重罚。”
慕容惜羽谢恩坐下,一五一十把自己看到听到的都说了。
萧漠辰皱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她,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臣妾句句实言,天地可鉴。”慕容惜羽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发誓,接着用试探的口吻说,“皇上,太子一直这样两面三刀吗?”
“嗯?”萧漠辰眉一拧,眼神危险。
他心里不由奇怪,觉得自己对怡妃已经足够冷漠狠厉,为什么她不但不害怕,胆子反而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徐公公惊惶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边跑一边叫,“太子殿下……殿下昏、昏过去了——”
慕容惜羽大吃一惊:“什么?皇上,快走!”说完不等萧漠辰应声,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萧漠辰气结,话还没说清楚,她跑的倒快!
“太子在哪?”慕容惜羽说话间又跑了回来,急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