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漠辰气白了脸,用力一甩衣袖,骂道:“胡闹!小小孩童竟如此顽劣,皇后母仪天下,岂是他说废就废的,太不像话了!”
看他气成这样,若不是萧安澜正在昏迷中,早挨了他的巴掌了。
高皇后满脸愧疚,上前柔声相劝:“皇上息怒,也是陈嬷嬷不该多嘴,不过太子年幼,不明事理,说话有口无心,臣妾不会生气的,皇上也别怪太子了。”
萧漠辰神情有些歉然,皱了皱眉,不满地说:“皇后对太子太宽容了,越发助长了他的气焰,你为长辈,该当对他严加管教,不必委屈自己。”
“皇上言重了,太子还小,身体又不好,臣妾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臣妾就心满意足了,臣妾不怕委屈。”高皇后暗暗得意,就知道皇上会站在她这边,她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以后无论太子发生什么,皇上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萧漠辰眼神大见缓和,他虽然很感激高皇后对萧安澜付出的一切,却因性子深沉,对人极少有夸赞之辞,只拍了拍高皇后的肩膀,以示安慰和赞赏。
他对高皇后就算再没有男女之情,这样温婉善良的女子终归让他生不出讨厌之心来。
慕容惜羽有点郁闷,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她急吼吼地过来,是为了看看萧安澜会不会有危险的,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真撑。
陈太医给萧安澜诊完脉出来,行礼后说:“禀皇上,太子殿下是怒火攻心,才会昏迷,臣开些理气的药给殿下,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萧漠辰听这话顿时心神一松,微一颔首:“有劳陈太医。”
他心里也是无奈,这孩子年纪不大,气性却不小,动不动就气的昏过去,脾气这么烈可怎么好。
“皇上言重了,这是臣份内之事。”陈太医用眼角余光瞥一眼慕容惜羽,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
就算她解了于世子的毒,引的旁人称赞又如何,他才是稳坐太医院第一把交椅的人,地位之稳固,岂是一介女流所能捍动的。
药方写完,陈太医拿给陈嬷嬷,让她照方抓药。
“本宫看看。”慕容惜羽截下药方,才一看就皱起了眉,“陈太医,你这药方不行。”
萧漠辰一怔,眼神忽然一冷:药方有问题?
陈太医又惊又怒,喝道:“怡妃这是何意,难道老夫还会害太子不成?老夫在宫中为御医几十年,所开药方从没出过半点岔子,怡妃请不要信口雌黄!”
高皇后眸光闪烁,上前一步劝解:“妹妹觉得这药方怎么了吗?陈太医用药的确一向谨慎,对太子的病情也很了解,妹妹莫不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她知道这两人从给于世子解毒开始就结下了梁子,当然乐于看到他们两个争,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慕容惜羽也不理会高皇后,问陈太医:“你不会没诊出来太子脾胃不和,胃火大吧,这药方里的几味药对胃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太子喝这药必然会吐,虽然可稍有理气之效,却不及太子所受的痛苦重,所以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