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萱双手揉揉太阳穴,还没从这里回过味来。
“你一天天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来玩我的?”
“你这个厨子本王很喜欢,甘来,赏”赫连萱刚责骂祝福,李问寒就一扬下巴,示意甘来给赏银,这个小厮深得他意。
“小人不要赏賜,只求王爷和王妃恩爱长久”见钱眼开的祝福竟没接过赏银,反而郑重其事的给李问寒跪下了。
跪——下——了!!
赫连萱见鬼了的样子看看甘来,看看来喜,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人来王府这几日,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过来,王妃巴巴的候在门厅盼着念着,又怕人说她善妒不懂事,只好隐忍着”
“你说的是我吗?”赫连萱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看着祝福,不知道他要干啥。
“王妃,你就不要再装了,幸福得靠自己争取”祝福抬起头劝解赫连萱,还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啊?”赫连萱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
嗡嗡乱响。
——我争取什么?
“王妃……”祝福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开口一句,鼻子一酸便开始呜咽。
“呜呜 ”
赫连萱猛地提了一口气。
“这几日以泪洗面,日渐憔悴,小人看着都心疼主子”
“呜呜 ”
赫连萱翻着白眼掐着自己的人中努力保持一丝清醒……
李问寒越听越感觉哪里不对,可一看这厨子真情实感的,替赫连萱辩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我管教下人不力,你多担待哈,这货我也是第一次见,没什么经验”赫连萱倒腾上来一口气,赶忙给李问寒拉起来开始赔礼道歉。
“那什么,你先回去,我可能有点事想处理一下”赫连萱招呼甘来给王爷拽走。
“连萱,我觉得还是听话,今日我们同床一夜,这样你可容貌再增一分姿色”
李问寒哪肯放过这好事,任由赫连萱推搡着,他就是抱着门口的柱子不撒手,不肯走,像个赖皮的孩
子。
“不用了,我已经美到上限了,不牢王爷牺牲了”赫连萱用力地一根一根的将他手指掰开,连踢带踹地给他弄出去。
“你再考虑考虑”李问寒不放弃地再次劝说,人都赶到院子里了,还抻着脖子对祝福喊道:“你叫什么名字,回头上临风阁找本王讨赏钱”
“小人叫祝福”祝福谄媚地对着门外也抻着脖子喊道。
“祝福!”
赫连萱“嗷”一嗓子将祝福叫的一个猛回头,随后他立刻转换了恭维地脸色无辜地看着赫连萱。
他确实像不知错在哪里的样子,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眸子闪烁地满满地同情和怜悯。
赫连萱揉揉眼睛,这小子好像在可怜自己?
“说说吧,你这货~是不是那个二货安排来的”赫连萱的手指像是被人拎着随时挥出去的棒子,左右摇晃地对着祝福比划了两下,提起刚才走得那个“二货”,赫连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妃,小人可是你亲自招进来的”
祝福低眉顺眼地回着话,感觉赫连萱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抬眸子观察表情,好准备在最好的时机跪下磕头请罪。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天成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卖我小分队!”赫连萱抬起腿蹬了祝福一脚,祝福下意识一躲赫连萱蹬了空。
好在她原本没用什么力,才没至于摔倒,祝福为此更加惶恐了。
祝福不敢上前,腰弯地更低了,只敢拿余光瞟赫连萱说道:“小人是在帮您啊”
嗯?
帮我?
赫连萱狐疑不解,来喜等人也一脸茫然。
祝福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将袖口微微挽上去向前作揖回话。
“小人是入了王府,跟在您身边就是您的奴才了,奴才就该为主子分忧,这几日我瞧着王爷从来不往咱们院来,替您屈的慌”
“他要来了我还烦的慌呢,他不来自有理由,你瞎操什么心”
赫连萱掰着手指头心里暗暗计算和祝福说这一回话,自己大概得减几年寿命,这孩子礼数周到的过分,嘴上勤快,手脚也勤快,动不动打个千作个揖,时不时还要拜一拜,谁知道走不走心反正形式是走了。
祝福闻赫连萱这话眉头一皱,自己主子不得宠下人自然也没好日子过,看赫连萱不争不抢的样子,心里猜了七分,许是她伤透了心。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妃,您不计较是您高风亮节,不屑和人争宠,可我们这干奴才就得给您争口气”
祝福说着有些义愤填膺,替赫连萱有些不值。
“我和谁争宠?”赫连萱喝了一口茶缓缓,又咂嘴品品这话,仍是没咀嚼出什么意思来。
“小人以前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过一些事,知道王妃您不受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高门内,王妃您就别逞强了,奴才都看在眼里了,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祝福在旁边巴拉巴拉地滔滔不绝,从大户人家主母妾室之争,又从古讲到现在嫡庶之争,生母地位对孩子未来的影响等等。
“你听懂他说啥了吗”赫连萱勾勾手指让来喜附耳过来。
“没有”来喜蒙蒙地摇摇头。
“我看起来特别像一个弃妇吗”赫连萱又满脸茫然地看着来喜等她回答。
来喜认真地审视了下赫连萱今日的穿戴,锦衣华服,珠钗锦绣,贵气地很。
郑重地摇摇头:“不像!”
“那他为何这样?”赫连萱眼神有些闪烁,捂着半边脸不敢看向祝福。
来喜使劲地晃晃头,伸手握住赫连萱让她不要怕。
“所以,主子你说,哪有独霸着王爷不放,将这王府的女主人凉在这的道理,王爷难得来一趟,竟然还敢甩脸子给您,您也太好欺负了吧”
“王爷这般宠妾灭妻子,万万是没有这样的!”
祝福总算是把话说完了,给他累够呛,连珠炮似的替赫连萱一通鸣不平,弄的口干舌燥。
赫连萱悻悻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看着祝福牛饮了一杯,又主动给满上了。
看着他连连喝了三杯,才将杯子又接过来放下。
赫连萱仔细听着祝福的几个侧重点,好像是有些明白了什么意思,她皱着一张脸缓缓开口。
“你该不会以为南红是宠妾吧?”
祝福听赫连萱如此问,眼珠迅速转了两圈,飞快地在大脑中预测事情的结果,带着不可思议又不确信地口吻回着话:“不,不是吗?”
哈哈哈——
来喜捧着肚子笑到满地打滚,这个祝福脑洞怎么会开这么大,居然以为南红怀的是王爷的孩子。
赫连萱知道他一片好意,不好笑的太放肆,只生憋着,眼框里含着的都是眼泪,她拿起帕子随意遮掩了下,待情绪缓和地差不多了,她才将事情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