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安王所言极是,若是再客套下去反而生疏了。”苏升平笑着放下茶杯,回头道:“月儿,怎得如此不懂礼节,还不向安王请安?”
九月当即嘴角狠狠的一抽。
妹的,是我不懂礼节还是打从你坐下后就一直叭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扰人心烦,我哪有机会请安?
九月不动声色的微微弯起唇,对苏升平笑了笑,再又对安王行了个她已经练习了许多遍的万福礼,直到那安王浅笑着抬手道:“起身吧,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这安王府内人人都比较随性,月儿自然一些便好,切莫拘谨了。”
“即如此,月儿便想四处走走,这样爹爹与安王殿下便也可畅言,不知可否?”九月笑眯眯的看向安王。
安王依旧是和蔼的淡笑:“既是月儿想四处走走,那便去吧,可是需要侍女的陪同?”
“那倒不必劳烦,因为爹爹和安王殿下有事情要聊,我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也不方便,就想在附近走一走,不需要侍女的。”
“也好,去吧。”安王抬手,微笑示意。
苏升平却是颇有些严肃的皱起眉:“月儿,不得放肆,这里不是丞相府,哪能容你胡乱走动?”
九月刚要迈开的脚步一顿,回眸看了苏升平一眼,还没有说话,安王便笑道:“苏丞相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安王府向来甚少与皇族旧人亲近,这府中一没有军事机密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月儿想看一看就让她看,毕竟用不了多久这里也将是她的家,丞相不必如此小心。”
苏升平一顿,叹道:“倒不是我小心,只是月儿毕竟年少,若是在府中不小心冲撞了什么人,或者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只怕安王就算是有心怪罪也不方便来怪罪,所以能避免也就避免了罢。”
“无坊,月儿也才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终究也还是个孩子,玩儿心大,喜欢自由,丞相若是将她管的太拘谨了反倒失了本真。”安王挥了挥手:“去吧,若是不识路就让门前的侍女陪你,若是想自己走走,便记得回来的路,免得在府中迷了路本王还要派人去寻你,本王虽不会怪罪,你这爹爹倒是会怪罪。”
九月顿时就被这又淡薄又有一点点幽默的安王逗笑了,一脸欢快的行了个礼,便不再管那苏升平眼中的不悦,直接走出了前厅的门,她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侍女,想了想,还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要说这安王虽然淡薄名利,不怎么参与权政之事,但毕竟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也是堂堂王爷,虽然手中没什么实权,但这安王府却是比丞相府还要大,九月本来也真的只是无聊了想出来走走,懒得听那苏丞相一句一句又装逼又假装套近乎的那些酸言腐语,但走着走着,便发现这安五府内有几处座落别致的宅院。
这里环境清幽,越向后越幽静,而显然这安王府内的下人并不是很多,又或者是这后院清幽之地刻意没有安排太多的人来打扰,而九月更也是因为自由而脚下生风,越走越快,走马观花一般只是想弄清楚这安王府内有没有什么玄机,毕竟若是哪一天真的必须要嫁过来,她总也要先弄清楚这里是否有什么隐藏的危险。
九月行至后院的一处四周种满了幽兰的院落,瞥见那雅致的院中种了一棵百年榕树,那盘亘交错的粗壮的树脂上却干净的仿佛刚刚被雨水冲洗过,然而这几日艳阳高照哪里来得雨水?
就在这时,那百年老榕树上的仿佛抖落了两片叶子,翠绿的树叶在半空徐徐而落。
又不是秋天,怎么会有这么鲜嫩的绿叶落下?
立时,九月抬手,以掌中劲风将那两片即将落地的绿叶带起,手看似轻轻一煽,却带着毫不遮掩的狠厉的劲风,两片绿叶犹如注满了生命力般忽然急速而上,像是两片锋利的刀刃直冲进茂盛树枝之中,本想把藏在那树上的贼人打落,但那树叶没入之后便没了动静。
九月疑惑的向前走了一步,却是倏然只见那两片绿叶犹如折回的暗器以着惊人的速度向她的方向疾射而来,她瞬间在原地转身躲开那向自己射来的两片树叶,听见树叶嵌入身后一棵树干里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竟见那两片树叶真的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的嵌进了坚硬的树干里。
虽然这种以叶为刃的招数她也能做到,但以目前苏九月柔弱的身体状况来看,她无法做到将这树叶打入树干中这么深。
九月募地转眼看向那安静的蓉树之上,在那枝繁叶茂的树枝与绿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一个高手。
这里是安王府,她并没有做到知己知彼,不能贸然去招惹这里的人,万一惹出了什么祸来再难以收拾……
想到这里,她便没再上前,而是缓缓向后退去,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棵树,直到退到了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才转身快步走了开。
在向其他院落一边看一边走的时候,九月还在想着刚刚那藏在树中的人招式,竟然比她的掌风更狠厉,但却似乎并没有要伤她之意,让她轻易便躲过了。看来只是因为她以为那是个贼人所以用树叶去袭击他,扰了那树上之人的清静,所以那人便还击以示警告。
但这看似平静的安王府怎会藏有这样一个高手?她这哪里是穿越女定律?她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明明都是女主角各种牛逼制造炸药制造枪支火器,瞬间能炸了一个国家,随随便便就能当个女王啊或者武林盟主什么的,怎么到了她九月这里就特么的处处遇到高手,她这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十一世纪特种部队精英竟然处处碰壁?
九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讨着自己究竟算是哪种穿越类型,究竟属于宅斗村斗还是宫斗?究竟是王妃皇后还是什么?掰着几个指头算来算去,她竟然发现自己除了解剖过一个尸体精准的分析出死者的死因之外,竟然连半点成就都没有!
“慢着点,别把世子的药弄洒了,今儿这药可是请了宫里资历最老的御医亲自开的方子,也不知能否让世子的病情缓一缓,最近世子咳血越来越严重,哎,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