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梵音的速度是真的快,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踏出了密道出口。
“太后,那个女人是爷从瘟疫村救回的蛊女,这三年一直跟着爷,只是侍婢并无任何干系啊。”楚莹一路小跑跟着白梵音,白梵音只是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哀家累了,回宫歇息吧。”她如此说着,忽听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白梵音蹙眉,猛然侧身,果然,一只手扑了个空抓到了空气。
成昇看上去呼吸有些急促,他依旧赤着上半身,一头银发此时看上去有些散乱。
“梵音,你听我说,那个知溪啊她……”
“阁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宫中?如此不成体统怎么可以?”白梵音淡漠地看着他,不等其解释转身便走,但就在她刚转身的刹那,忽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接着便是楚莹压低声音的低呼:
“爷,您怎么了?”
两个银面侍卫将成昇安顿在了白梵音宫中的榻上,方才因为声响险些招来宫中侍卫,万分紧急之余又不敢贸然暴露密道位置,所以她才不得不让银面侍卫将成昇绕着小路带到自己宫中。
白梵音将成昇背朝上翻过来趴着,在亲自上药后,又以冰丝覆盖伤口,看着对方那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心中顿觉堵塞。
这一夜,白梵音干脆是趴在桌上睡的,第二日一早,忽被门开声惊醒,睁眼便看到小皇帝与赫连允南大步走入。
白梵音大惊,这可不坏事了吗?转头去看,床幔已然放下,里头的人倒是也无法看见。
“儿子见过母亲。”小皇帝问安的方式十分随意,只是口头如此轻描淡写一句后便爬到桌前吃起瓜果。
“皇帝早朝刚下吧,怎么不回宫歇息?”白梵音才醒因而有些局促,小皇帝挑眉吊儿郎当地瞥了她一眼。
“母后不去向皇祖母问安就算了,儿子可不能坏了规矩。”
白梵音笑了笑根本没放在心上,转眸望向赫连允南,只见此时的他正颇为疑惑地看了看落下床幔的床榻,又望向桌上摆放的药箱。
“太后是受伤了吗?怎么不请太医呢?”
白梵音这才反应过来,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
“昨日不慎将膝盖碰到,有些淤青罢了,并不打紧。”她如此说着。
“朕请完安了,国师好像有什么事儿要与母后商量,那你们先聊着吧。”
小皇帝无所谓地从凳子上跳下,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渣,随意应付两句后便带着众太监离开。
楚莹将寝宫的门悄然合上,心中比白梵音还要紧张,甚至袖中藏着的匕首都已经蠢蠢欲动。
“微臣是来感谢太后昨夜救命之恩的。”赫连允南说明了来意,白梵音这才回想起来昨晚遇刺之事,她笑着摇摇头。
“无妨,哀家都没放在心上,国师不必在意。”
“素闻太后是将门之后,昨夜一看确实……啊。”赫连允南难道露出极为诧异的神色看向白梵音身后,白梵音不解,直到他微微张开嘴,轻轻指了指她身后。
白梵音不解,啊了一声后转过身去,只是那一眼,魂都快要吓飞。
成昇不知何时醒的,他掀开半面床幔弹出赤着的上半身,双眼看着依旧有些迷离。
“梵音,我怎么在这,还有……”成昇再看到赫连允南的同时也立刻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也在这儿?”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此时的白梵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可以脱口而出的只能是一句:
“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