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白梵音是在桌前喝茶度过的,不是她不累,而是心中焦虑万分根本无心睡眠,两个时辰前让信鸽送去给京中二哥的书信也才到手中,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对方非常恼怒地训斥。
“要不是我让人把白云泽放出来,想必他这会儿还在侧殿里暴怒呢。”成昇笑着将书信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唇角的笑容便更加明显。
“可以看出白云泽的性子和你差不多,这天下敢如此训斥太后的怕是只有他一人了。”成昇这样说着,白梵音无奈地扶额,向窗外看去叹息一声。
“你也没少骂我,再不要装。”
成昇笑着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似是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
“我没有强迫你和我一同计划篡位之事,只要你没事儿,其他的问题我一个人处理便可以了。”成昇此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篡位这事儿他干定了,只是也理解白梵音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一家人,所以只要她别添乱,不参与帮忙也没事。
白梵音嗯了一声不再回应,她确实很心疼成昇的过去,但是如果要搭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恕自己不能从命。
“你身上余毒未清,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确定没事儿吗?”成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白梵音摇摇头。
“我刚才运功又逼出一些毒,倒是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白梵音虽然这么说,但自己也很惊讶,确实,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清晨,白梵音趴在桌上,睡得昏昏沉沉,成昇轻声将她叫醒,出门才发现车马已然备好,赫连允南也已经被安置在了马车中。
因为马车只有一辆,成昇又不愿意让白梵音和赫连允南共处一室,所以白梵音便自觉地跃上一匹马。
“这路途虽然不远,但也确实颠簸,我看赫连允南那小子没什么大事儿了,要不你进马车,让他……”成昇决定做最后的劝说,却见白梵音白了自己一眼。
“不要废话,咱们快些走,一定要在正午前到。”说着,白梵音戴上兔子面具,策马而去。
约莫到正午时,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万密阁,成昇将她从通道带出,一路谨慎地支走,回到大门紧闭的漪寿殿。
楚莹早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如今一看到白梵音,喜出望外又不敢大声张扬。
在楚莹的帮助下,白梵音匆匆收拾好,换上华服金冠,这一路的本就辛苦,再加上各种惆怅和担惊受怕,导致白梵音一时间毒气上涌,一口黑血就这样吐出。
“太后!”楚莹大惊,白梵音接过帕子快速擦掉,同时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禀报,说是前将军邹温派来的人到了,白梵音不敢犹豫,赶忙整了整衣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朝堂上,前将军邹温的先锋跪在地上讲述着事情经过。
似乎是他们大捷后白元帅与少将军一夜之间便不见了踪影,可以说是在其他将士的眼皮子底下自帐中消失,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出,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如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