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姑娘竟然如此冷漠,温子越更是对她起了好奇心。
刚刚在上楼之时便看见这处他向来习惯预定的雅桌被这么一个姑娘给强占了,听店主说是这姑娘带来的人包下了这二层的位置,于是他便好奇的上来看看,是哪位阔绰的主。
结果这姑娘的身形看起来莫名的有些眼熟,可声音听起来却是陌生的,而她带着面纱,只看了他一眼后就漠然的转开了脸,对他完全不感兴趣。
谁人不知道他温子越七皇子是这醉月居里的常客,敢跟他抢位置,又敢对他漠视不理的,又是个姑娘,她还真就是第一人。
“呵。”温子越轻笑,转头叫来小二:“小二,给你七爷我来壶好酒,再来两样小菜。老规矩,你们酒楼里最好吃的那几样,换着样给我来两个。”
虽说这二楼被这姑娘带来的人包了,可那姑娘既然没开口赶人,七皇子又开了口,小二也不敢违抗,直接热情笑道:“好咧,小的这就去给七爷您备菜备酒。”
待那小二走了,温子越便笑着转过头来看向她。
结果这姑娘竟然仍然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眼神始终看着对面那些跳舞的姑娘,把他当成一个不存在的空气一样。
怪了,他连七爷的名号都报出来了,只要是不傻的人当时就该明白他的身份。
可这姑娘竟然仍然不为所动。
有意思!
温子越笑着摸了摸下巴:“我说姑娘,既然已经同桌而坐,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我请你喝酒吃菜,你请我喝茶如何?”
苏落这时转过眼看向他,见他眼中透着各种泡妞的信息,便继续淡淡的转开眼,但却是终于开了口:“茶就在桌上,想喝自己倒。”
哟,这小性格,实在是有趣。
温子越对于她的冷漠也不怒,只笑着自己拿起桌上干净的杯,又拿过茶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发现是雨前龙井,极淡的雨前龙井,适合女子喝,这么淡的味道,男人基本上都不太喜欢。
不过他现在倒是觉得很好喝,一边慢慢的喝着杯中的茶,一边透过茶杯的边缘看着那姑娘的侧脸。
这样坐在一桌上,正面的对着,近距离的观察之下,莫名的有一种越看越熟悉的感觉。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姑娘忽然转过眼来,似乎是对他的注视有些不悦了,竟然瞪了他一眼,被这一瞪之下,他手中的碗差点脱落。
妈呀,这妞儿的眼神跟顾倾城怎么这么像!
可她的声音不对,而且顾倾城满身是伤,这才刚被晟王从斗兽场上救走二十多天,连一个月都不到,应该还病的下不来床,怎么可能会这样坐在这里健康白净的像个健康的姑娘。
而且,虽然她带着面纱,但也能从她露出来的额头和手上看得出她身上没有伤。
所以即使这眼神很像,这身形也很像,但她绝对不可能是顾倾城。
不过被她刚才那眼神瞪了一下之后,温子越便笑着放下茶杯:“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好好的怎会命人包下这醉月居的二楼,又独坐在这个位置去看那些姑娘跳舞?”
这个温子越向来话多,又是个刨根问底的纨绔子弟。
苏落有些不耐烦,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既是陌生人,同桌便同桌罢,连说话都没有必要,公子又何必追问这么多?我要不要将我家中老父的姓名,将我家中有几口人,甚至将我家的祖坟在哪里都告诉你啊?”
温子越被她这一呛,当即喷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姑娘你太有趣了哈哈~”
神经病……
苏落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对温无涯除了恨还是恨,对他们大夏国温氏皇族也没什么好感,虽说这温子越也算是与她一起长大的,但这小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也懒得搭理他。
正打算起身换个桌子坐下,又不是只有这里能看万春楼的舞,正要起身时,却忽然看见绯玉拿着披风回来了。
看见了绯玉,她便没再起身,有绯玉在估计也就不用再单独面对着温子越。
绯玉走过来,看见这桌上多出来了一个男人,但她毕竟是跟随在晟王身边多年的心腹,极为机警,一眼便已认出了温子越,再又看见温子越袖口里弱隐若现的一角龙纹,更确定他是七皇子,便没有冷着脸驱赶,只与苏落一样假装没有看见他似的,走了过来,便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了苏落的肩上。
“苏姑娘,这里风大,切莫着凉。”绯玉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了下来。
苏落笑着点了点头,转过眼看向绯玉:“这里不仅风大,而且还有些奇怪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真是吵死了。”
绯玉当即一笑:“姑娘说的是,那姑娘可是要换个地方坐?”
“也好,那就换到另一边去坐吧。”说着,苏落便已经起了身。
“喂,你……”温子越嘴角一抽,瞪着她那毫不给面子的态度,再又仔细的盯着她们主仆看了一会儿,才忽然起身道:“别走了,回来坐下,我少说几句还不行?”
苏落脚步一顿,回眸瞥了他一眼:“这位七爷一看就是身份尊贵,小女可不敢与你同桌进食,怕折煞了自己。”
原来这姑娘刚才就已经听出了他的身份,结果还那么淡定,温子越有些哭笑不得。
温子越难得的妥协:“罢了罢了,回来坐下,你七爷我平日里无聊经常把这二楼包下,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惯了,今日难得遇见你这么一个敢跟我抢位置的姑娘,也是第一次在这里与人同桌而坐,也是不错的体验,回来坐下吧。”
苏落顿了顿,转过眼看了绯玉一眼。
绯玉在她旁边以着很轻的声音说:“姑娘现在已经换了身份,既然七皇子没有认出你,你以新身份与大夏国皇族之人走近一些也是好事。”
苏落知道绯玉随自己出来,一定是晟王对绯玉有所交代过,现在绯玉的话等同于长孙晏离的意思,于是她只是顿了顿,便直接依言转身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