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推开,以为是冷绥安来了,顾南枝头也没抬。
两只手捧着个大包子慢悠悠的啃,包子比她脸还要大,衬的她和一只小仓鼠似的。
她胃口小,一个大包子怎么吃都吃不完。
正埋头苦吃,忽然脸颊被人捏住,还扯了扯。
顾南枝脸上肉丰腴了一点,正好能被人捏起来。
她一把拍在来人的手上,“放手,烦人。”
头顶响起一道戏谑的男声,“几天不见,脾气怎么这么差。”
顾南枝怔愣住,猛地抬头。
叶瑾斜靠在墙边,笑的吊儿郎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平白地,顾南枝莫名感到委屈,双手环抱住叶瑾劲瘦的腰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叶瑾又瘦了一些,原本合身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宽松。
他也黑了一些,显得更健康,充满野性的帅气。
视线同顾南枝撞上,叶瑾微微挑眉,眼神中都是桀骜不驯。
“叶瑾。”
顾南枝脸埋在叶瑾的腹肌里蹭了蹭,眼睛瞬间盛满水雾。
“哭个屁。”
叶瑾粗糙的大手擦去顾南枝眼角的泪,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如何辛苦,手指都是粗糙的茧子,蹭的顾南枝脸生疼,眼尾红彤彤一片。
“你凶我。”
遇到叶瑾,顾南枝总是不自觉的撒娇。
“我是关心你,这两天有好好养伤吗?没到处乱跑吧。”
顾南枝心里咯噔一声,她可没好好养伤,几乎把安县蹦跶了个遍,还帮助公安的抓获了人贩子,破获特大案件。
她扣扣手,意义不明的‘嗯’了一声。
叶瑾又捏了捏她的脸。
顾南枝手悄悄掀起叶瑾的衣摆,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
“做什么?医生说你最近不能要。”
“谁要了。”
反正叶瑾是她男人,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拉开他的衣摆,露出身下精壮的身体。
叶瑾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手从饱满的肌肉上掠过,发现叶瑾的后背有一大片擦伤。
擦伤应该刚才被草草处理过,凑近了能嗅到淡淡的药味儿。
药水沾到衣服上一些,不怎么显眼。
“怎么搞的?”
顾南枝有些心疼的看着叶瑾。
“去山里一趟,帮那些地质专家带路。”
西山村的十一月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疼,山里有山体滑坡的危险。
顾南枝拧了一把叶瑾的腰,“不是说不去了吗?”
“村长开口了,不好拒绝。”
叶瑾没将其中的凶险告诉顾南枝,没说山体滑坡,几乎将整个地质队都掩埋在里面。
他一人一狗,带着地质队二三十号人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中逃脱出来。
刚安全,便立刻到城里寻顾南枝。
背后的伤口只是草草处理。
顾南枝有些心疼,“咱们现在有钱了,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下次这种事大可以直接拒绝。”
她心脏一颤一颤的难受,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能大起大落,有大的起伏,可依旧无法控制。
“知道了。”
叶瑾声音沙哑。
他摩挲着顾南枝的脸颊,低头用力亲在她脸上。
病房中的氛围有些旖旎,忽然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立刻分开,刘畏拿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走进来。
他和叶瑾见过,和顾南枝的好印象不同,他觉得叶瑾太过沉默,心思太过深沉,顾南枝不一定能应付的了。
不过胜在叶瑾知道顾南枝病情的时候,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请假当场也要给她治病。
这点还是让刘贵满意,他对着叶瑾颔首。
“回来了,南枝丫头这病身边不能离开人,你以后不能走太远,必须在她身边待着。”
刘贵拿出训斥病人的语气,听得顾南枝一阵紧张,生怕叶瑾给刘贵甩脸色。
“这是什么?”
叶瑾的注意落在刘贵手里的碗上,碗里黑漆漆的,应当是中药,一靠近就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
“这是我岳父给南枝丫头弄的中药,对她心脏有好处。”
说起病情,刘贵滔滔不绝,“你们运气不错,我岳父已经收山了,再不看病,多少领导找他,他都拒绝了,有我岳父在,南枝丫头的心脏肯定能好转。”
叶瑾的眼睛一下变亮。
“真的?”
“那还能有假,这两天让我岳父给南枝丫头施针,半个月之后正巧我们要回京都,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走,去京都的医院检查检查。”
中药调理身体,可顾南枝如果心脏先天发育不足,还是需要做手术。
这些刘贵暂时没对两个小年轻说。
叶瑾双手接过药碗,捧到顾南枝面前,低声哄着。
“乖,喝一口。”
顾南枝嗔怪地看了叶瑾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喝药还要你哄着,别让姐夫看笑话。”
她捧着碗,深吸了一口气,以后闷了。
顾南枝怕疼怕苦怕累,娇气的很。
为了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她变得坚强。
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叶瑾立刻拿着水杯过来,让她漱口,冲淡嘴里的药味儿。
“你们两夫妻感情真不错。”
刘贵调侃了一句,他有点想自己媳妇了。
顾南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姐夫您就别打趣我了,不然以后我看见姐姐,也将今天的调侃说回去。”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刘贵伸出手隔空点了点顾南枝,却没几分责怪的意思。
门外吵吵嚷嚷,刘贵微微蹙眉。
“最近医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天这么吵吵闹闹,不太平啊。”
走廊中一行人衣着狼狈,大声。
“医生!医生!听说有从京都来的医生,我们公司老板受伤了,请京都的医生出来看看。”
老板?
顾南枝敏锐地捕捉到男人话里的这两个字。
现在经济还没完全开放,所有单位几乎都是公有的,能在八零年代开始就当上老板的,不是在南方经济特区发展,就是下海经商。
顾南枝好奇向外看了一眼,叶瑾蹙眉关上病房门。
“谁啊?”
对于旁人,叶瑾一向冷漠,就算是人家死在他面前,他也只会觉得厌烦。